"没什么。"戎琢给她系上一条新的白纱,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虞清欢每一次都完美地扮演着一个真正的盲人,但神已经紧绷到了极限。
虞清欢强忍疼痛,摇摇:"没...没关系..."
她强忍着躲避的冲动,任由热气熏着自己的脸,表情茫然:"大哥?"
虞清欢小口啜饮着豆浆,的
伤了她的
尖,她却
出满足的笑容:"好...好喝..."
"王婆婆。"戎琢的语气多了几分真诚的尊敬,"是的,就坐在那边。"
阳光骤然刺入双眼,虞清欢几乎要本能地闭眼躲避,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控制住了反应。她的双眼无焦地"望"向前方,瞳孔一动不动,仿佛真的看不见。
"十六..."王婆婆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异样,"眼睛是怎么坏的?"
王婆婆离开后,戎琢若有所思地看着虞清欢。刚才那一幕他看在眼里,王婆婆的反应很不对劲。这个"小瞎子",恐怕没那么简单。
下午的生意依旧红火,虞清欢的表演也越发纯熟。当一位顽童突然冲过来差点撞到她时,她连都没晃一下;当戎琢故意将醋当成酱油递给她时,她喝下后也只是微微皱眉,没有更多反应。
虞清欢听到脚步声靠近,随即一只糙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虞清欢摸索着走过去,戎琢却在她即将碰到木桶时突然松手。沉重的木桶朝她脚面砸去!
而在主屋内,戎琢同样未眠。他摩挲着手中的长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小瞎子,我们明天继续..."
戎琢近距离观察着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透亮,却没有一丝神采。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那双美丽的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
戎琢眼中闪过一丝深思:"自然。"
千钧一发之际,虞清欢生生止住了躲闪的本能。木桶重重砸在她的脚上,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却只是轻轻"啊"了一声,然后茫然地站在原地。
"十六。"虞清欢轻声回答。
"怎么了,大哥?"虞清欢轻声唤,声音里带着恰到好
的困惑。
虞清欢心一震――这是接
暗语!难
这王婆婆是...但她不能冒险,只能装作没听清:"王婆婆,您说什么?"
夕阳西下,收摊的时候到了。戎琢整理着,忽然开口:"小瞎子,过来帮我抬一下这个木桶。"
"可怜见的,"王婆婆的声音近在咫尺,"让婆婆看看。"
戎琢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松开手,轻笑:"算了,一个瞎子而已。"他转
走向内室,"今晚你睡厢房,明日继续跟我去摊上。"
她的边,这是最直接的试探,正常人面对突然靠近的热源会本能地躲闪。
虞清欢长舒一口气,却知这场危险的游戏才刚刚开始。戎琢远未放下怀疑,而她必须在每一次试探中完美伪装,否则...
虞清欢任由老妇人检查,心中却升起一丝异样――这王婆婆的手法太过熟练,仿佛在确认什么。
虞清欢心几乎停止,却还是那副茫然的表情:"我...我是虞清欢..."
"喝吧。"戎琢将碗进她手中,故意让她握住碗的边缘而非把手。
整个上午,类似的试探不断上演。戎琢时而突然向她扔去一块布,时而在她脚边放一个小板凳,甚至有一次故意将她的盲棍踢远。
"小心。"戎琢在一旁"好心"提醒,眼中却闪烁着冷光。
回到宅院,戎琢忽然转,一把将她按在墙上。他的气息
在她脸上,声音低沉:"小瞎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正午时分,一位满银发的老妇人来到摊前,声音洪亮:"戎家小子,听说你收留了个小瞎子?"
虞清欢的手被得一颤,却不敢松手,只能假装不知地握住碗边。
的温度灼烧着她的掌心,疼痛钻心,她却连眉
都不敢皱一下。
"抱歉,"戎琢毫无诚意地歉,"我忘了你看不见。"
"小时候生病..."虞清欢重复着昨晚的说辞。
王婆婆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没什么。"她转向戎琢,"这孩子命苦,你多照顾着些。"
戎琢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伸手取下她眼上的白纱:"脏了,换一条。"
夜深人静时,虞清欢悄悄取下了白纱。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哪里有半分盲人的样子?她轻轻活动着受伤的脚踝,思索着明天的对策。
回程的路上,戎琢罕见地沉默着。虞清欢一瘸一拐地跟在他后,心中忐忑不安――他到底相信了没有?
她摸了摸被伤的手心,和被砸
的脚背,无声地苦笑。为了活下去,为了找到姐姐,这点痛算不了什么。
"多大了?"王婆婆突然问。
王婆婆沉默了片刻,忽然凑近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城南的柳树还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