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见回见。”

        林朽听出他话里有话，没接，自己喝自己的。

        时宋说，“姨，我们没要咸黄的。”

        “赶紧走，你看他跟一群什么人在一起呢，别别，别看，别回。”

        这情绪压平复不下去，又着起来，连连拍案，“他妈的给你林朽翻案就是最大的正事！”

        小店太过火热，坐着收钱的老板娘都出来端盘子了。

        千禧没听到，因为她看到林朽了。

        林朽喝了口酒，“没事儿，回见。”

        林朽喝净瓶底，没等他说完，手里的啤酒瓶磕向他面前的瓷盘，一声脆响。“老实点儿，我的事不用你掺和。”

        他们声音很小，再小点就好了，再小点林朽就听不到了。

        *

        他妹就一直在家呆着，不爱说话也不出门。汤彪看着就心疼。

        说完在千禧那儿确认了下，“是没要吧？两盘都是麻辣的吧？”

        汤彪背过去平复了下情绪。

        “他出来了？”

        千禧点点，“嗯，都是麻辣的。”

        其中一个颤巍巍点了点，“啊……学校离得近，就放假回来看看。”

        汤彪也来脾气了，“怎么不用我掺和？你都能塌下腰板求你班主任给我小妹补课……”

        自打那日过去，林朽的外套一直挂在千禧

        老板娘嘶一声，那是哪桌的来着？脑袋一灵光，“哦，对，外面桌的。你俩稍等奥，也上就好。俩姑娘真漂亮，一会儿姨给你俩开两瓶大窑奥。”

        他想到这儿甚至有些泪目，当年被他了的那个人，把气都撒在他妹妹上，导致高一没上完就辍学了。

        “你认识？”千禧顺这老板娘端走的方向看过去，时宋那句“来过几次，不算认识，脸熟。”

        另一个紧着拉他，“你接什么话，还敢提大学。”

        汤彪也听见了，撑着膝盖起的动作，“哎，你俩，嘀咕啥呢？就他妈说你俩。”

        “问出啥没？”

        他在监狱里本不知这些事儿。

        另一个男生就顺着方向过去了，看清人后转就勾过兄弟的肩膀绕开了。

        汤彪也坐下，盯着俩人灰溜溜跑走，“狗眼看人低，别忘心里去。”

        林朽求了他的班主任给小妹补习，老杨从来不赚外快的，她本也不好，但面对林朽的哀求，一方面是惋惜，天妒英才，一方面也是觉得小姑娘可怜，就帮了。

        林朽没说话。

        “一猜就是。告你的那个小子，杨栩晨，一家都去南方了。照理说他们家那么有钱，听说父母也是生意的，怎么就不能私下和解呢？把你送进去对他又没什么好，多讹点钱才是正常的思路吧？”

        “没。”

        给那俩男生吓坏了，因为汤彪这一起，另一桌的小弟直接过去给俩人围上了。纯氓的气质，林朽不动，他就是氓中的大哥。

        “来来来，咸黄的。”

        “你不会真以为姜程跟你一样是受害者吧？”

        “朽啊，这事之前来讲麻烦，是因为没找到姜程。现在人找到了，你就撒下心来交给我办。他到底是被人威胁设套诬陷你，还是……”

        林朽没再说话了，汤彪几气，给林朽递了颗烟，林朽没拒绝，任凭他放在餐盘边上了。

        出来后一直在堵那小子，堵也没用，人家知法律得住的他，见况不妙就报警。

        “快走快走。”

        小弟们撤回来。

        林朽挑筷子夹了个大号的虾丢他盘里，“吃你的。”

        汤彪咂咂嘴，他十几岁就出来混了，脑子虽说不太聪明，但毕竟混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人心险恶着实不少，很多人面上看着和善，私下一肚子坏水。他怀疑姜程也不无理，毕竟这个叫杨栩晨的，此前跟林朽没有任何交集。

        “林朽……卧槽，真是林朽。”

        他立歉，“朽哥，我不是故意的。朽哥……”

        小龙虾送到靠近店门口的第一桌，两人位，但两个人坐在了同一排，她一手端盘，一手挪开两位客人的餐腾出落菜的空间，就要放下呢。

        不是没问出啥，是他没问。

        老杨没收钱，收了林朽的班服作为报酬。

        汤彪套上手套剥虾，嗦着肉，他为林朽解忧去噪的方法，就是提起另一个让他烦的人，“你去找姜程了吗？”

        千禧刚要摆手说不用，时宋乐呵呵说，“谢谢姨。”

        林朽歪了个脑袋，认出他俩是高中同学，“好久不见啊？大学放假了？”

        林朽说，“那不是正事嘛。”

        “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