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哥，你别多想，公司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王坤还在徒劳地解释。

        他们找到了新的“牛”。

        什么临时救场，什么新人男主。公司早就看中了季扬这张白纸，把他悄无声息地进秦玉桐的剧组，让他着“救场”的名义，用最低的成本，蹭最大的热度。

        而他这老牛，要在被彻底榨干所有价值之前，为那小牛铺好所有的路。

        “是……是我们公司子公司的一个员工。”半晌，王坤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川哥，这事儿……公司也是有公司的考量……”

        原来，他费尽心机爬到端，到来，还是那条人人都可以踩一脚的……

        烟雾散去，他眼底的最后一丝狼狈与伤感，也消失不见。

        周锦川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这种杀鸡取卵式的压榨，只有一个可能――

        只不过，要过季了。

        王坤沉默了。

        公司觉得他老。

        他凑近火苗，深深地了一口。

        周锦川却没再听。

        橘黄色的火苗在昏暗中跃起来，映亮了他晦暗的眼眸。

        默了几秒，周锦川问司机有没有烟。

        秦玉桐说他脏。

        一个名字，毫无征兆地从他脑海里蹦了出来。

        辛辣的烟气瞬间灌满了整个肺腔，呛得他几咳嗽，却又带来一种近乎自的清醒。

        白色的烟雾，在他面前缭绕升腾，模糊了他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

        那张干净又倔强的脸，那双在镜前会发光的眼睛……还有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星探”。

        只要这戏一播，季扬这个名字，就会立刻和“秦玉桐”三个字捆绑在一起。到时候，公司再顺势把他签下来，用周锦川挣来的钱和资源，把他捧成下一个“周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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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这个为公司赚了九年钱，拼到一伤病的影帝，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块用旧了的垫脚石。

        他就是这个梦里，被包装得最华丽的商品。

        季扬。

        司机说自己抽的他不一定抽得惯，给了他一包红钻。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将那最新款的手机随手扔在旁边的座位上。

        他不是刚入行的小白，这圈子里的门，他比谁都清楚。公司最近的动作太反常了。拼命地给他接戏，接代言，恨不得把他一天掰成四十八个小时用。

        城市华灯初上，霓虹的光怪陆离地在他眼前闪烁，像一个巨大而虚伪的梦。

        一更年轻，更听话，更有潜力的小牛。

        多划算的买卖。

        周锦川抽出一支，叼在嘴里。烟纸的味，又涩又廉价。

        “为我好？”周锦川笑了起来，在狭窄的车厢里回，说不出的讽刺，“是为我好，还是觉得我这牛，还能再挤出几斤来？”

        原来每次去见她，已经习惯不依赖烟草。

        指尖蓦地犯，很想要一口尼古丁，但摸遍了所有口袋，只找到一个银色的打火机。

为你好啊，你现在正是事业的黄金期，不拼什么时候拼？”

        “王坤。”周锦川的声音忽然平静下来，“之前发掘季扬的那个星探，叫什么来着？是不是叫李伟？”

        “考量？”周锦川扯了扯嘴角，“考量着怎么把我卖个好价钱，再用我的血，去一个新人？”

        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