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桐这才咬了咬，弯腰坐了进去。

        车门关上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滂沱的雨声被隔绝在外。

        车内的空间很大，她尽量靠着车门坐，与旁的男人隔开一个安全的距离。可那雪松冷香却无孔不入地萦绕在鼻尖，霸地宣告着主人的存在。她悄悄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

        男人靠在椅背上，双交叠，姿态松弛而优雅。他正低看着一份文件，似乎并没有再关注她，这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车子平稳地启动，汇入雨中的车。

        秦玉桐的目光无意间落在前方的车牌上，不由得愣住了。那是一块黑色的牌子，上面有醒目的“粤Z”字样，以及一串数字和字母。而在这块牌子旁边，竟然还挂着另外两块不同样式的牌照。

        她虽然年纪小，但也隐约觉得这不寻常。一辆车，怎么会有三块车牌？

        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疑惑，解释：“这是往返内地和港澳的跨境商务车牌，方便先生理公务。”

        秦玉桐似懂非懂地点点，心里却对车内这个男人的份有了更深的敬畏。

        “津市一中的学生？”商屿忽然开口，手里的文件不知何时已经合上，正侧看着她。

        “……是。”秦玉桐有些紧张地应。

        他的目光落在她被雨水打、紧贴在上的校服上，尤其是口那个小小的校徽。视线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侵略，仿佛要将那层薄薄的布料看穿。

        秦玉桐脸颊一热，下意识地又将毯子往上拉了拉，盖住自己的肩膀。

        商屿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他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问：“高二？”

        “嗯。”

        “成绩很好？”

        “还……还行。”

        一问一答间，他便大致摸清了她的底细。谈吐得，举止有度，哪怕在这种狼狈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一种良好的教养，坐姿笔，眼神清澈，没有丝毫贪婪或谄媚。

        这是个被高知家庭在温室里心养长大的孩子。干净，漂亮，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商屿捻了捻腕骨上的佛珠，心里那点龌龊的念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愈发清晰。他忽然想看看，这样一朵纯白的花，如果被他亲手摘下，染上他的颜色，会是怎样一番惊心动魄的景象。

        车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

        雨势已经小了很多，变成了淅淅沥沥的细雨。

        司机为她打开车门，秦玉桐抱着那方昂贵的羊绒毯，有些不知所措。她回看向车内的男人，认真地谢：“今天……真的非常感谢您。这个毯子，我洗干净了再还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