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不像我，只会心疼姐姐
第二天，天阴得厉害，光线透过车窗照进来，都是灰蒙蒙的。
秦玉桐坐在副驾驶，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豆浆，小口喝着。秦奕洲亲自开的车，他今天没穿检察院的制服，而是一shen剪裁合ti的深灰色高定西装。
他没说话，只是偶尔会侧过tou，用余光看她一眼。
车停在离校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路边。
“有事给我打电话，”秦奕洲解开安全带，侧shen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任何事。”
“知dao了，爸爸。”秦玉桐乖巧地点tou，推开车门。
她刚走两步，shen后就传来熟悉的、咋咋呼呼的声音。
“秦玉桐！”
林耀骑着他那辆sao包的亮黄色山地车，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她shen边，tou发在晨风中乱翘。
“可以啊秦大小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今天换专车了？”他朝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车扬了扬下巴，语气里满是调侃。
当他看清驾驶座上那个男人冷峻的侧脸时，笑容僵了一下，立ma变得规矩起来，“秦叔叔好！”
车窗缓缓降下，秦奕洲朝他微不可见地点了点tou，算是回应。那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林耀下意识地ting直了背。
直到奥迪汇入车liu，林耀才松了口气，拍着xiong口：“我靠，你爸气场也太强了，跟我们家老林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秦玉桐笑了笑，没接话。
两人并肩往教学楼走，早读的铃声在校园里回dang。
教室，空气仿佛都比走廊里要凝滞几分。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瞟向那个座位。
沉垂野已经到了。
他趴在桌子上，侧脸枕着自己的手臂，白色的发丝柔ruan地散落在桌面上。他像是被抽走了骨tou，恹恹的，透着一gu破碎感。
像一株被清晨的寒霜打蔫了的白玫瑰，脆弱又苍白。
秦玉桐目不斜视地从他shen边走过，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语文课本。
她能感觉到，从她坐下的那一刻起，shen旁那dao黏腻的视线就重新覆了上来。
只是今天的视线里，少了昨日那种捕猎般的兴奋，多了几分说不清dao不明的委屈。
早自习的朗读声中，他一直没动，也没说话。
直到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老师刚走出教室，秦玉桐正准备和吉晨雨说些什么，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拽住了她的校服袖口。
她浑shen一僵。
“姐姐。”
秦玉桐转过tou。他的睫mao很长，也是白色的，此刻微微垂着，像落了一层薄雪。
“有事吗？”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我爸……把我骂了一顿。”他低着tou，声音闷闷的，像一只zuo错了事，却又不知dao错在哪儿的大狗。
秦玉桐愣住了。
“他说，我不该离你太近。”沉垂野抬起眼，眼眶竟然有些泛红，“他昨天晚上，发了好大的火。我长这么大，他从没那么凶过我。”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仿佛在质问，又仿佛在求救。
“姐姐，你是不是跟你爸爸告状了？”
“我……”秦玉桐心虚。
“他好像很怕你父亲，”沉垂野自顾自地说下去，shenti微微前倾，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秦玉桐能闻到他shen上干净的、像雪一样的味dao。
“提起你父亲的时候，他连名字都不敢叫，只说是‘那位’。”少年白皙的脸上lou出一丝困惑和不甘，“姐姐，你爸爸……是zuo什么的？”
爸爸，有这么厉害吗……不会是在骗她吧……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沉垂野却突然话锋一转。
他靠得更近了，呼xi像冰凉的羽mao，轻轻拂过她的耳廓。
“姐姐，你有男朋友吗？”
这个问题太过直白，太过突兀。
秦玉桐的心tiao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想往后躲，后背却抵住了冰凉的墙bi，退无可退。
她看到少年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自己惊慌失措的脸。
她摇了摇tou。
得到答案的瞬间，他笑了。
心满意足，甚至带着一丝病态。刚才那副委屈可怜的模样dang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
“那……”
他的指尖沿着她的校服袖口，缓缓向上，像一条冰冷的蛇，轻轻覆上她的手背。
“姐姐，我追你好不好？”
“你干什么呢！”
林耀的椅子被猛地向后推开，椅tui摩ca着水磨石地面，发出“刺啦――”一声尖锐的嘶鸣。他几乎是弹起来的，几步冲过来，一把攥住沉垂野搭在秦玉桐手背上的那只手腕。
沉垂野pi肤冷白，在林耀因用力而指节泛红的衬托下，脆弱得像一件上好的瓷qi。
教室里原本因下课而起的嗡嗡议论声，瞬间死寂。
秦玉桐只觉得攥着自己袖口的那只手，指尖的冰凉顺着p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