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不堪

        他能闻到她发间洗发水的清香，是那种超市里就能买到的，最普通的苹果味，可沾染上她的ti温，就变得独一无二，像夏日午后第一口冰镇汽水，带着点蛮不讲理的甜。

        秦奕洲的目光落在卷宗上，瞳孔里映着密密麻麻的铅字，脑子却像被格式化了一样，一片空白。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nuan黄色的落地灯，光线昏沉，像一杯陈年的威士忌。墙上的老式挂钟，秒针缓慢tiao动。

        滴答，滴答。

        枕在他膝上的女孩似乎睡得并不安稳，长长的睫mao像蝶翼一样，轻轻颤动。然后，她动了动。

        不是醒了，只是无意识地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可就是这个小小的动作，几乎让秦奕洲绷断了最后一gen神经。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西装ku，侧过来，温热的鼻息隔着薄薄的布料，一下，又一下，pen洒在他的大tui上。

        shi热的，带着生命力的chu2感，像燎原的火星。

        紧接着，她的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

        纤细的手指，先是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柔ruan无力。

        然后，那只手便开始不安分地摸索，顺着他西kuting括的布料，缓缓试探xing地向上hua动。

        隔着一层薄薄的屏障，那份柔ruan的chu2感却像带着静电。

        秦奕洲的呼xi停了半秒。

        他垂眸，镜片反she1着落地灯温吞的光，遮住了那双眼里翻涌的暗色。他的shenti已经僵ying得像一块石tou，从脊椎到后颈，每一寸肌肉都因为极致的克制而发出酸楚的悲鸣。

        那只手终于停下了，停在了他大tui内侧，一个极其危险、极其私密的区域。

        指尖的温度，仿佛穿透了布料，在他pi肤上留下一个guntang的烙印。

        滴答，滴答。

        挂钟的声音，此刻听来像是某种酷刑的倒计时。

        书房里那gu苹果味的清香，愈发无孔不入，钻进他的鼻腔，搅乱他的思维。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这一刻，像被蛀空的堤坝，摇摇yu坠。

        卷宗上那些墨黑的铅字，忽然像活了过来，在他瞳孔里扭曲、tiao跃，变成一个个嘲讽的符号。一桩复杂的金rong诈骗案，牵扯数十人，涉案金额上亿，他看了三天，脉络早已清晰，此刻却一个字也读不进去。

        就在这时，膝上的女孩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唔……”

        秦玉桐长长的睫mao颤了颤，终于缓缓掀开。刚睡醒的眼睛还带着一层水汽，朦朦胧胧的，像清晨起了雾的湖。她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视野聚焦，看清了touding那张熟悉的、线条冷ying的下颌。

        “爸爸？”

        她坐起shen，rou了rou眼睛。她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zuo了什么，那只“作乱”的手也自然地收了回去，撑在shen侧。

        “我睡着啦？”她打了个秀气的哈欠，眼角泛起一点生理xing的红，“你在看卷宗啊？”

        她的目光落在摊开的文件夹，好奇地凑过去，脑袋几乎要枕上他的肩膀。发丝蹭过他的颈侧，带起一阵微yang。

        “这是什么案子呀？”她纤长的手指点了点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语气里带着小女孩特有的对大人世界的好奇与探寻，“讲给我听听嘛，是不是又是那种很厉害的商业间谍？”

        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求知yu，天真得不染一丝尘埃。

        书房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那座老挂钟，还在不知疲倦地记录着时间的liu逝，记录着他此刻的狼狈与不堪。

        秦奕洲hou结gun动了一下，艰难地开口。他试图去看卷宗上的标题，试图从那些已经变成乱码的文字里，找回自己shen为jing1英检察官的逻辑和从容。

        可他失败了。

        他满脑子都是刚才那挥之不去的、柔ruanshi热的chu2感。

        “……”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玉桐歪了歪tou，看着他，“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