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冰凉的带着薄荷清香的吻，轻轻地落在了她的额上。

        “怎么了？”他皱起眉，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和哭得通红的眼眶上，“出什么事了？”

        “没关系，”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呼拂过她的耳廓，“我等到了。”

        “对不起……”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我来晚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他稍稍松开手臂，低看她。

        江临看着她，看着她被泪水洗过的干净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微微红的漂亮嘴。

        可这句安，却像是打开了她情绪的闸门。她哭得更厉害了，仿佛要把这辈子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她抓着他衣服的力很大，指节都泛了白，像是在抓住最后的救赎。

        眼睛得像桃子，长而卷的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鼻尖也是红的。那张平日里明媚动人的小脸，此刻看起来脆弱又可怜，像一只被暴雨淋的猫。

        她语无次，不知该如何解释。她不能告诉他，她是跟陆朝在一起。

        是她一直以来，偷偷肖想的味。

        江临没再说话。

        “不是的！”她急切地摇，眼泪掉得更凶，“我……我忘了……对不起，江临哥哥，真的对不起……”

        秦玉桐在他怀里，轻轻地点了点，却依旧不肯抬，也不肯松手。她贪恋这个怀抱的温度和气息，这里是安全的，干净的，能让她暂时忘掉那些肮脏的记忆。

        过了很久，久到江临觉得自己的衬衫都要被她的眼泪浸透了，她的哭声才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

        很轻，像一片雪花。

        然后，那个吻顺着她的鼻梁，缓缓下移。

        温柔的，克制的，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青涩和郑重。

        她看着他，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水汽，嘴翕动，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好点了吗？”他问。

        最后，他的，小心翼翼地，印在了她的角。

        他上有一很好闻的味，是干净的洗衣粉混合着淡淡的鸢尾调。

        他轻轻地拍着她颤抖的后背。

        他能感觉到她情绪的平复。他低，看着她茸茸的发，闻到她洗发水的清香。

江临站起，几步走到她面前。他比她高出一个还多，影将她完全笼罩，也隔绝了那唯一的光源。

        鬼使神差地，他低下。

        他亲了亲她漉漉的睫，泪珠的咸涩晕染开。

        不是亲吻，更像是一种安抚。

        “嗯，”他应了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任由她抱着。耳机里出来的后摇乐还在继续，空灵的鼓点和吉他音墙，成了此刻唯一的背景音。

        江临的明显僵了一下。

        “别哭了。”

        怀里女孩的很，带着一丝奔跑后的热气，却又在不住地发抖。她的眼泪很快就浸了他口的布料，得像是要灼伤他的肤。

        她向前一步，一扎进了他怀里。双臂紧紧地环住他劲瘦的腰，脸埋在他的校服衬衫上，放声大哭。

        秦玉桐终于抬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