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毒辣，蝉鸣声嘶力竭，空气热得像要烧起来。

        秦玉桐的指尖微微蜷缩起来，布料被她出一细微的褶皱。她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去看他指的任何一个地方。

        陆朝反手甩上门，门板“砰”地一声合上，将外面的蝉鸣与燥热彻底隔绝。

        “秦玉桐，”他缓缓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里挤出来的，“你不是嫌这儿脏。”

        良久，陆朝忽然松开了手。

        “对不对？”

        一切都彰显着主人的优渥与漫不经心。

        秦玉桐还没来得及看清更多，整个人就被一巨大的力推着后退，脊背重重地撞在冰凉的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上面？还是……”他的视线转向角落里堆叠起来的厚厚的海绵垫，“那边？”

        他的单人宿舍在留学生楼的层，是陆家捐楼时顺带提的“小要求”。

        钥匙拧开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他退后一步，抄着袋，恢复了那副慵懒姿态。

        空气凝滞。

        他站直了，一步一步，再次走到她面前。这一次，他没有给她任何后退的机会。一只手准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他的吻随之落下，带着惩罚的力，辗转撕咬，不留一丝息的余地。

        陆朝的手像铁钳，攥着秦玉桐的手腕，走在学校最偏僻的那条香樟小径上。他的步子很大，她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校服裙摆在后划出焦躁的弧度。

        他扣着她下巴的力又重了几分。他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丝裂痕，看到畏惧、羞愤，或者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摇。

        她就像一尊美易碎的瓷，内里却填满了坚冰。

        这平静，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让陆朝烦躁。

        偌大的育馆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束光，还在不知疲倦地照亮着飞舞的尘埃。

        “换个地方。”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还算整洁。一张单人床，书桌上放着一台厚重的外星人笔记本电脑，屏幕保护程序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校徽。桌角搁着一黑色的PSP，旁边散着几张游戏卡带。

        门被推开，一混合着甜腻香味与烟草的味扑面而来，是独属于陆朝的气息。与旧育馆里那腐朽的尘埃味不同，这里的气息是鲜活的、有侵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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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玉桐之前总不理解为什么他的味那么柔和，原来和烟草混合，就会变得辛辣。

        什么都没有。

        他的眼睛离她很近，近到她能清晰地看见自己在他漆黑的瞳孔里，那个小小的倒影。

        窗帘拉着，室内只开了盏昏暗的台灯，光线暧昧。

        他嗤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育馆里显得格外刺耳。“行。”

        他用的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笃定。

        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冷了一些。

        她没说话，只用那双清透如琉璃的眼睛看着他。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辩解，只有一片冰凉的平静。

        “你选。”

        他的指腹有些糙，带着薄茧，摩挲着她下颌光的肤，带来一阵战栗。

        这下，陆朝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了。

        “都脏。”

        “你是嫌我脏，不想跟我。”

        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