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到脖颈全是红色，隐隐能看见蔓延的红血丝藏在脆弱的肤下，好像一戳就会溢出来似的。

        她蹲下，有好多好多的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也会哭，不明白为什么哥哥这么笨，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这么可怜。

        她喜欢哥哥吗？喜欢自己的亲哥哥？

        方止林醉得很深，半天眼都没有抬起来，他只是慌乱地捂着自己的脸，任凭眼泪一点点打领口。

        他问，他能不能明目张胆地站在她边，可以吻她吗？可以和她恋爱吗。

        “可以。”她终于忍不住说话，这两个字被极轻地说出来，如同一只翩跹的蝶，牵引着他睁开眼。

        女孩子眼睛是一片蔚蓝的湖，她凑近，将嘴里着的苦涩也一并印在哥哥的脸颊，可哥哥怔怔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妹妹？”

        “嗯，哥哥，是我。”

        方止林似乎脑子坏了，眼中的迷离把眼前的妹妹分成好几份，他伸手想去抱抱她，却只到一片虚无。

        原来刚才的方芷玉只是一场幻想。

        他迷迷糊糊地想。

        *

        关上门，走进电梯，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她没有来这里，没有见过哥哥的狼狈，更没有听见他的喃喃自语。

        方芷玉哭着跑下楼，她几乎是落荒而逃，泪水还一个劲地往脸颊上淌，她只觉得这泪怎么也抹不掉，怎么也不干。

        车里，苏思成无聊地刷着手机，他盯着屏幕里和方芷玉的聊天记录，思绪一时有些飘远。

        他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就像方芷玉说的，对这种亲情没有什么概念，可看着她和哥哥要好，内心替她欢喜的同时又觉得酸涩。

        对哥哥这么好，怎么不见对他也这么好。

        车门被拉开，冰冷的方芷玉坐了进来，她上裹挟着外的冷气，和一冻坏了的番茄似的。

        “这么快......你怎么了？”

        苏思成连忙收起手机，看着女孩子一脸的眼泪，他急急忙忙去扯纸巾要往她脸上按。

        “我......我......”她泣不成声，心知这是不可以告诉别人的消息，只是还没想清楚讲什么理由，苏思成就冷声：“你哥他欺负你了？......我去找他。”

        “别去，不是他的原因。”她扯住苏思成的袖口，但除了这句，其余的，方芷玉完全说不出口。

        要说什么？要说她听到哥哥说的那些话，心里是极其开心的吗？所以她说可以，她亲了哥哥，再掉鼠窜。

        哥哥，哥哥你喜欢我吗？怎么办？我，我好像对你也有不一样的想法，我好奇怪，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