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

        哥哥把她狠狠拽过去，提着她的衣领往车库走。岳dao远上前拍拍哥哥的胳膊要让他松下来，获得了哥哥一个清脆有力的巴掌。

        在地下车库里面哥哥chuan着气往前走，她沉默地跟在后面，岳dao远牵着她的腰带。

        哥哥把车钥匙掏出来的时候顿了很久，转过shen眼睛跟宿醉一样的红。

        “你他妈真是长本事了龙惜lou，毕业旅行旅到男人床上去了？”哥哥说。

        “龙里。”岳dao远把惜lou拨到shen后，“不是惜lou的错……”

        龙里怔怔看了他很久忽然笑了：“我把妹妹介绍给你的时候没想到你要上她呢。”

        一片沉默里面，龙里还是开着那辆橘色的大G，他开的很快，惜lou只好紧紧抓住车门把手才不至于大口chuan气。另一只手被岳dao远紧紧包在他手心。

        哥哥忽然把车停下来，转过tou看她：“你们不要再见面了。”

        不、可、能。惜lou冷冷看着他那么说。

        龙里举起的巴掌就要落下来，被岳dao远拦住了。龙里抓着方向盘喊：“他他妈比你大十三岁，你疯了吗龙惜lou，你他妈就那么缺男人吗？！”

        开车到熟悉的栗树颜色别墅，龙里把惜lou的行李箱放下来让她上去，看见她浅蓝色的短ku边闪进大门，龙里再也忍不住把车后座的男人拉出来。

        “你们上床了？”他问。

        岳dao远点点tou，沉静地看着他，他扑上去nie着岳dao远领口又是一巴掌。“她才成年，你比她大十三岁你要死是不是？”龙里chuan着气讲。

        岳dao远还是静静看着他：“我会负责，我要娶她的。”

        负责？你负什么责。龙里退开一步，非常艰难地再次开口：“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没有丝毫的犹豫：“她初三的暑假。”

        龙里继续艰难地讲：“成年前你上她了吗？”男人用安静甚至带着温柔的眼神看着他：“我们讲好她成年才发生关系的。”

        “跟成柔离婚也是为了她，公司的gu份会在婚前协议里赠给她，婚后财产都给她。”男人用那种语气继续讲。

        再也不能继续对话，龙里转shen走进别墅铁门，留岳dao远一个人和那辆宝石一样亮眼的橘色大G。

        她预料中的审判没有到来，父母和兄长甚至没有更多的jing1力chu1理她和不应该的人那不应该的关系。

        就好像一种突然的崩塌，一种认识很久的人一夜之间坏掉的感觉。惜lou的爸爸出轨了，那个在龙里十六岁还要缠着妻子再生一个孩子的男人出轨了。一开始是惜lou高考完渐渐的夜不归宿，后来发展到长时间的出差。

        有一天惜lou在午饭桌上看见妈妈手边那枚钻戒没有在它应该在的位置，妈妈叉蔬菜的时候会恍惚。那些躲避在阳台上的争吵的电话，还有夜里隔bi主卧妈妈吞进肚子里的哭泣声音。她和龙里的关系也不复以前，哥哥看她的眼神总是很复杂。不过一切变得不重要，重要的是爸爸的情人怀孕了，而且爸爸一定要这个孩子生下来。

        她记得这个暑假快要开学的前几天全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饭，去的饭店是开在郊区的“丽景居”，绕来绕去在所谓的苏式园林里面，转过一屏竹架就是他们的包间。妈妈和哥哥在圆桌的一边，爸爸站在窗台那里xi烟。

        看见惜lou过来，爸爸点点tou走过来坐下。手里夹着的烟没有熄灭。记得爸爸以前衬衣上沾了烟会都要和妈妈dao歉，爸爸出差之前惜lou在走廊可以听见他们在卧室接吻的声音。烟雾从妈妈不再年轻，昂贵护肤品浸run的脸上漫过去。妈妈看起来好像不会笑了。

        菜摆上来，团团锦簇，没有一个人要动筷子的意思。

        “惜lou。”爸爸开口了，还是冷色且和蔼的表情，这男人和惜lou一摸一样上了年纪的眼睛有种太世故的感觉。“你现在高考完了，爸爸妈妈觉得你长大了，所以要告诉你，爸爸妈妈打算离婚了。”

        她木木然点tou，妈妈刀割一样的眼神望过来，而妈妈在期待什么？

        “你和哥哥都是爸爸妈妈最心爱的孩子，你和哥哥都成年了，爸爸放心你们跟着妈妈。离婚了我还是你爸爸。”

        嗯。她艰难地点tou，伸筷子夹起被zuo成小鸟形状的笋干han在嘴里咀嚼。爸爸还在抽烟。

        “龙世荣。”妈妈开口了，“你凭什么两个孩子都扔给我？”

        哥哥咳嗽了一声拿着茶杯一饮而尽，爸爸皱了眉tou：“龙里和惜lou都成年了，什么扔不扔？”

        妈妈突然恶狠狠地笑：“龙世荣你要照顾新孩子自然没有jing1力照顾旧孩子了。”

        “金华！“爸爸出声警告，“惜lou在这里。”

        “龙惜lou我告诉你你爸爸就他妈是个在外面乱搞女人的畜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乱搞的时候没想起你有女儿？”妈妈带着翡翠珠串的手叩在桌子上，惜lou放下筷子。

        “金华你疯了？不是说好了龙里还是继承人你在这里闹什么？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