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这条死巷的最开始,卖炸串的陈大婶今年刚满四十五岁,听说她老公前年得病死了,一家子为他那个病跑了不知几家医院,不仅没治好,shen子还越来越弱,到最后瘦得pi包骨,陈大婶看不下去,把他接回家修养了一段时间,最后死在家里的ruan榻上,也算是解脱。
两夫妻有个儿子,爹一死,重担也就落在儿子shen上,说起来那儿子也争气,一个人在外面打工不让他亲妈担忧,时不时寄点钱回来看一看,倒也让陈大婶省下不少心。
儿子打回来的钱,她拿来开了间炸串小铺,主要是看现在年轻人都喜欢这些,天不亮陈大婶就亲自骑着三轮到农贸市场买这买那,她说要挑新鲜的,不容易拉肚。
现在的年轻人啊,shen子金贵,哪比得上他们以前。
叹口气,她把油锅里的炸串捞起来,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到底是要重辣还是微辣啊?”
“微辣。”
“重辣!”
站在摊位面前的一男一女,正是方止林和方芷玉兄妹,在说出两个不同答案时,两人对视一眼,眉眼间都han了不容反抗的执着。
“微辣到底有什么好吃的啊?炸串就得是辣的才过瘾啊!”
“方芷玉,我没记错的话,你嘴里那颗口腔溃疡才好不久吧?你跟自己shenti有仇吗?这炸串是我要吃的,别捣乱。”
“就是因为好了才要继续吃啊?再说了你买这么多不就是要分给我吗?别到时候吃不完又sai给我!我不吃你剩下的!”
两兄妹争执的声音响亮,躲在一旁的小黄狗不知所云,它甩甩脑袋,颇为正义感地窜出来对着他俩呜哇乱叫,陈大婶听着这两人一狗的声音,tou都大了。
“没事没事,有什么好吵的,比微辣再多一点点辣,行不行?哎哟,这俩人......”
陈大婶无可奈何地笑,旁边卖水果的杜老二正坐在塑料凳上扇扇子,听到这边的吵闹声,他爽朗一笑:“你们这兄妹倒怪得很,一天哪有这么多架要吵,安静点安静点,小黄都被你们带坏了。”
方止林看着怒气冲冲的妹妹,不屑一顾。
方芷玉看着冷眼瞅她的哥哥,嗤之以鼻。
经过这段日子,谁不知dao眼前这个小伙shen边有个吵吵闹闹的妹妹,刚开始见到她,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漂亮女学生,长得乖人又好,结果没两天摇shen一变,穿着ku衩,tou发也不梳好,要么是笑嘻嘻的和她哥聊天,要么是一声不吭地走在前tou,任哥哥怎么追都追不上。
要说她zuo得最奇怪的事,大概就是和老tou吵架,住在这条巷子里的人鱼龙混杂,但都是街坊邻居熟悉了的,门口那个何老tou,对,总喜欢看人小姑娘tui的那个,死xing不改,又跑去盯人家妹妹了,当时她哥哥不在,路过的人以为这孩子要受些欺负,没曾想啊,小姑娘家家的,脸至少还算文静,当时就恶狠狠盯回去,叉着腰站那破口大骂。
这给老tou整急眼了,刚想发作,人家哥哥回来了,知dao前因后果后,平时看着老老实实一小伙子,把手上刚买的东西交给妹妹,转shen就撩起袖子要打人了。
要不是旁边的人跟着劝,指不定会闹出个什么事来,后来何老tou也安分了,别说瞅女生tui,路过敞着肚pi的大爷他都不想看到,两眼一闭撅着嘴叽里咕噜,也不知dao说些啥,就搬着板凳回家去了。
以前李眉月总不让她吃什么辣的油的,但其实在乡下,方芷玉最爱吃的就是这些,跟着妈妈后,这点乐趣也被剥夺,她常常只能腆着脸去求苏思成,现在苏思成对她这么拽,大bu分都是以前她惯的。
可现在没关系,上大学啦,小钱包丰裕啦,仗着要多ti贴哥哥,妈妈给的钱也多啦,哦,哥哥也在上班,她更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谁来guan得住她?
――“你还知dao我是你哥哥吗?”
方止林没轻没重地rou着方芷玉的脑袋,语气近乎咬牙切齿:“哥哥就是要guan着你的,明白吗?妹――妹――”
烦人。最近方止林老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