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老宋略一颔首，面无表情地一把提起男孩的衣领，将他扯出屋外，如抓小鸡崽子似的。

        一凄厉的惨叫陡然透过玻璃门，清晰地回在整间屋子。

        老宋从聂辉后走出，径直挡在男孩面前。他材高大，型魁梧，居高临下又不苟言笑地盯着男孩，带着窒息的压迫感。

        他前倾着子，声音低沉地，划过她的耳廓，激起肤上一片细小的粟粒：

        “你！”男孩搡了老宋一把，他却如同磐石般立在原地，纹丝不动，直把男孩面颊涨得通红。

        “但你睁大眼睛瞧瞧――这里早就是另一个地狱了。”

        他散漫地歪了下脑袋，口中发出声清脆的弹音：

        玻璃门吱呀一声推开，鞋底踏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掀起眼，目光从陈冬面上掠过，忽然冲老宋扬了扬下巴：“掰他颗牙，话太多了。”

        那双握住合同的手掌，不住地颤抖起来，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聂辉弯了弯眸，声音透着丝漫不经心：“陈小姐，他不是已经同你说得很清楚了吗。”

        聂辉轻笑一声，从容地越过男孩，懒洋洋地靠在老板椅上：“叫黄龙亲自过来拿。跟我讨论这件事，你还不够格。”

分之三还是十分之三？”

        聂辉却哧地笑了出来，过低低的笑声。那双狭长的眼眸扬起个愉悦的弧度。

        “这是很常规的放贷合同，专门骗你们这种没有社会阅历的人。”他说着，从口袋抽出烟点燃，慢悠悠出口雾气：“正常来说前几个月你本发现不了，聂辉那群人也不会提醒你，等你利息本金一起动到一个天文数字――”

        他迈着步子走来，型散漫，长眸似笑非笑地微扬着：

        陈冬微微颤抖起来，双拳紧握，指尖刺破肤，狠狠抠进掌心中，只一双眸子死死瞪着聂辉，眼眶因愤怒而泛红：“王八，你不得好死！”

        男孩咻地直起，微眯着眼眸，沉声：“聂经理，您贵人多忘事，黄哥叫我来提醒您，娱乐城的账本您还没还回来呢。”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黄老板有些太心急了吧？老爷子至今没发话，娱乐城到底归谁，这事还没个定论……况且就凭你们的脑子，能理得明白娱乐城的烂账吗？”

        男孩猛地迈出几步，拳攥得极紧，手背青迸现：“这娱乐城还不是因为我们兄弟卖命才拿下来的？！”

        陈冬心脏猛地一沉，一把夺过合同，死死盯着那密密麻麻的条款。

        陈冬平静地直视着他的眼眸，把合同搁在桌面，指着利息那栏：“聂辉，你告诉我，利息到底是十分之三，还是百分之三？”

        “陈小姐，我死后一定会下地狱。”

        聂辉立在门前，日光透过玻璃映照着他高大的影，半张致的面容隐在背光，只能瞧见锋利的下颌与削薄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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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辈子就完啦。”

        百分之三是一百五，十分之三就是一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