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专门送给心情不好的温同学,现在有开心一点吗?”
就像她对温以宁这场恋爱的评判。
麦克风发出刺耳的嗡鸣,沈斯珩的酒杯停在边。威士忌的琥珀色
里,倒映着舞台上那个纤细的
影。周若涤只是用食指抵在
间轻轻“嘘”了一声,整个酒吧的嘈杂就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
。
温以宁噗嗤笑出声,眼泪还挂在腮边,像颗将坠未坠的星星。周若涤把草稿纸推过去,最后一大题的解题步骤工整漂亮,却在边角画了个小小的叉。那是她每次发现题目出得不严谨时,习惯
留下的标记。
“你怎么脸这么红?你喝酒了?”周若涤突然凑近,带着薄茧的拇指过温以宁发
的脸颊。
“好久没唱歌了,初中是班级里的领唱。后来引起了公愤,他们说我这种人不站C位。”
点歌屏亮起这首歌的标题时,暮色酒吧老板陆离正往威士忌里扔冰块。玻璃碰撞声里,他眯着眼打量台上少女:“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带劲?作业写完了就上台表演?”他指尖敲了敲桌面,“不过这――”
第一句就让人群屏住了呼。她的声音像浸了冰的蜜糖,清冽里裹着化不开的甜,尾音微微发颤时又带着砂纸般的颗粒感。唱到副歌
分,她突然睁开眼,目光穿过晃动的灯光,直直望向虚空中的某个点,那里曾经站着嘲笑她“贫民窟夜莺”的同学们。
温以宁的视线突然模糊了。酒让
咙发
,她突然抓住周若涤的手腕:“他们还说你什么?初中那些人。”
掌声如雷般响起时,周若涤只是浅浅地鞠了一躬。起时,她脸上又挂回了那副温柔无害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在台上光芒四
的人只是个幻觉。
“说我是菜市场飞出来的夜莺,只在臭水沟里唱歌。”
“《I Don&039;t Know You》。 ”她对服务生说话时,后颈绷出一脆弱的弧线,像天鹅垂死的姿态。沈斯珩的
结无意识地
动,一年前那个暴雨天,全国数学竞赛颁奖台上,浑
透的少女也是这样抿着嘴
,从他手里接过金牌。
“Baby I know we’ve went through,So many different fates and shades of blue…”
沈斯珩的声音很轻,却让陆离的酒杯僵在半空。他慢条斯理地摘下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暗色。
温以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龙兰的灼烧感让她后知后觉地呛出眼泪。她看着白天还在为半价套餐排队的小姑娘,此刻正用膝盖抵着音响设备,腰肢随着节奏轻轻摆动。
“要不要听我唱歌?”她问,尖轻轻
过下
。草莓
膏的甜腻香气混着这句话飘过来。
“回去吧,明天请你吃关东煮。”
吧台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温以宁在阴影里出笑容,她晃了晃空酒杯:“那我们现在是...臭水沟姐妹花?”
温以宁笑倒在周若涤肩上,月光给她们交叠的影子镀上银边。像两株长在废墟里的荆棘,终于找到了缠绕生长的角度。
“I don’t know you,Could it be true…”
这句她唱得极轻,几乎是用气声在呢喃,却让整个酒吧的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尾音微微发颤,像一滴将落未落的泪。可当她转到下一句时,声线又突然变得清亮有力,像一把出鞘的剑。
温以宁这才后知后觉地捂住嘴,柑橘混着酒的气息从指
溢出。她盯着周若涤重新扎起的
尾,有几缕发丝叛逆地垂落在后颈。
“笨,把tequila当橙汁喝了?”
十点的钟声敲响时,酒吧的灯光暗了下来,只余一束银白的追光落在舞台中央。周若涤突然合上习题册,抬看向温以宁。蓝紫色的霓虹灯扫过她的脸,在那双看似温柔的杏眼里投下一片深不可测的阴影。
前奏响起时,周若涤闭上眼睛。
“若若…”温以宁突然伸手拨开那几缕发丝,“你唱歌真好听,比酒吧的驻唱还好。”
没等回答,她突然摘下橡,黑发如瀑般倾泻而下。牛仔
包裹着她修长的双
,地摊买的纯棉白T恤在走动时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她走路时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像是踩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节拍。
送外卖的那天。”
“闭嘴。”
周若涤这次真的笑出了声。她从兜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优惠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