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刷的是哪一套卷子？】

        谢惟点，表情一本正经：“来吧，我准备好了。”

        屏幕里弹出谢惟的脸，居然还开了前置摄像，少年清清淡淡地靠在枕上，脸没什么表情，眼底却藏了点别的的心思。

        她一条条翻下，越翻越觉得好笑，这个人平时冷着脸像谁都欠他八百万，现在怎么跟个在门口蹲着的小狗似的。

        楼下，沈芸路过她房门口，看了她一眼。

        【今晚睡前背默写内容，别忘了，我上次拍给你了】

        “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就打过来？”许琳舟压低声音，“我妈要是听见怎么办。”

        “别打扰她，拼的。”她对客厅那的许凯平说。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她怔了一秒，点进去。

        她手指悬在输入框上，犹豫地敲了几个字：

        这孩子正咬着笔看着练习册，脸上那种认真的表情，让她轻轻点了下，悄悄合上门。

        “你确定？”

        许琳舟是那种一旦投入就全神贯注的人。

        谢惟盯着空了的屏幕，整整愣了五秒。

        【明天自习你把物理那套题带来。】

        “那你接了，是不是就原谅我了？”

        谢惟还没来得及反应，耳机里就传来“滴”的一声，通话界面秒变黑。

        她手忙脚乱地上耳机，小声骂了一句：“神经病！”

        不行，这样太轻易原谅他了吧？起码得再晾晾。

        正准备关屏幕，突然弹出一个“视频通话请求”。

        又盯着看了一眼，删了。

        列表一拉，从周六中午开始，几乎每隔一个小时他就给她发一条消息，内容五花八门。

题，什么是题陷阱，哪种题要强攻，哪种该留空。

        许琳舟握着笔，眯了下眼睛，认真得像个小将军在画作战图。

        屏幕一亮，最上方的消息气泡已经爆红：

        门内，许琳舟脑子飞快转动，嘴里默默念着：“两天之内，搞定你，函数狗。”

        铃声一响，震得她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床底下。

        整个周末，她连轴转地写题、改卷、整理错题本，和卷子打持久战。等到周日晚上十点半，她终于对完最后一套模拟卷的答案，深了一口气，整个人倒在椅背里，盯着天花板息了一会儿，这才拿起手机。

        许琳舟看着屏幕，神情半信半疑。

        “你要是生气，就冲着镜骂我十句，我听着，绝不还嘴。”

        接下来她要干的事，就是夯实基础，搭建系，从“会”到“对”，再从对到提升速度。

        她没注意到，她桌角那个亮着消息红点的手机，正安安静静地躺着。

        然后慢慢靠回椅背，嘴角一抽，低声骂了一句：“靠。”

        许琳舟张嘴刚想怼，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确点了接通，顿时哑火。

        许琳舟狐疑地盯了他三秒，忽然语速飞快：“谢惟你是神经病、你控制爆棚、你疑心病不治好早晚孤独终老、你讲话比我妈还多、你太多、你没事阴阳人设恶心人、你脑子有。”

        【我不该那样说话，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有毒。”

        谢惟眼角轻轻一挑，捕捉到她卡壳的瞬间，得意又温柔地开口：

        谢惟的像还在最上方，一闪一闪，仿佛映着另一端的坐立难安。

        【……你真的不理我了吗？】

        “――你最讨厌的一点是：每天一副天塌下来都不带眨眼的样子，其实心眼小得跟针眼一样。”

        【谢惟（99  ）】

        谢惟看着她着耳机、发乱乱的样子，低声笑了：“偷袭你才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