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琳舟快气疯了，一边想打他一顿，一边又心虚得不敢回，怕自己脸红得太明显。

        她决定再添把火。

        谢惟盯着她几秒，嘴角慢慢翘起来，像被谁从心底挠了一下。

        两人一起往校门口走，她一边走一边偷看他，想在他脸上找出一点“不爽”或者“被整到”的痕迹。

        可惜，谢惟已经听见了，而且还听得很清楚。

        他脚步一顿，笑着篇过“哦？那今晚在床上，我好好表现，让许老板玩点新鲜的？”

        “谢惟，你怕不是完了。”

        她恨不得立刻咬断自己，把刚说出口的那句原地撤回。

        说来可笑，他甚至觉得有点开心。

        她原本以为，恶作剧最爽的时候，是对方失控的时候。结果谢惟这副“无痛打击、自动回收”的模样，简直像在开着免疫外挂。

        “而且我还感谢你的，就当你是为了帮我挡烂桃花咯。”

光扫过窗边那个正埋抄数学笔记的影。

        而且，看她今天一副八卦营业的神，整个人都比平时上课提不起劲的样子活泼不少。

        结果什么也没有。

        谢惟像是真的完全不在意，甚至还在边走边回微信，脸上那种淡定得让人想踹的表情，简直让人咬牙。

        许琳舟噎住。

        这人是不是神经不正常？被传成这样居然还能找理由自洽？

        等谢惟一走近，她就用刚好能让旁边几个女生听见的音量，笑着朝他喊：“快一点啊――姐妹！”

        比面无表情地说“关你什么事”、不看他一眼地转离开，要强太多了。

        许琳舟。

        谢惟脚步顿了半秒，眼抬了一下，表情却一点波澜都没有。

        中午放学铃一响，许琳舟收拾书包慢吞吞地等在门口，眼神扫向人群中的谢惟。

        她转怒视他，咬牙切齿，手里那杯柠檬茶都快被她变形了。

        谢惟听见了，转过看她：“那你下一轮准备玩什么？”

        他刚从讲台前绕回来，还在和数学老师讨论问她，动作一如既往地斯文、得，看起来像是从没被人说过一句闲话。

        她坐得笔直，手里的笔刷刷在纸上飞舞，尾晃来晃去，耳垂边一撮绒在阳光下晃得人心。

        “我是不是该提前洗个澡，准备今晚接客？”

        许琳舟抱着胳膊站那儿，心里暗搓搓地想：都这样了他还不炸？

        谢惟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心情出奇地好，冲她喊了一句：

        “我得主动点，提高许老板的兴致。”他歪看她，“毕竟，我乐意让你玩的。”

        话刚出口，许琳舟脑子“哐”的一下，这话走错频了。

        谢惟闻言抬了，摊摊手，语气极其诚恳：“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至少她在意他，至少她在想着他，哪怕是想着怎么整他。

        “走啊，姐妹，”他说着，语调平平地跟上，“今天特意等我？”

        “谁说我还要玩你？”

        许琳舟差点被自己呛到。

        “谢惟你是不是有病？！”

        神情坦然，写得可认真了，一点都不像“犯罪嫌疑人”。

        意识到自己这个荒唐的念，谢惟靠在椅背上，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他居然……接话了？

        旁边几个女生噗地一声，忍不住偷笑。

        谢惟耸耸肩，一脸“你先撩，别怪我”的淡定无辜。

        她要是因为自己这点小事就高兴了，那，好像也不亏？

        许琳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啊？”

        她咬着了口柠檬茶，瞥他一眼，撇撇嘴：“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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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咬牙跺脚，加快脚步，怒气冲冲地往前走。

        许琳舟骂他也好，阴阳他也罢，哪怕在背后传谣言……都总比把他当空气强。

        “一点都不好玩，没意思。”她低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