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将她送到楼下，她下车时，他侧望着她：“我等这一天真的很久了，阿俞。”

        “谢谢你。”他吻了吻她的指尖。

        何瑾俞说自己可以打车回去，他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我送你，先安顿好你再走。”

        他没有跪下，只是坐在她对面，双手捧着那枚戒指，一脸认真。

        她怕自己一闭眼，脑海里出现的不是宋泽远，而是另一个人靠得太近的影；

        “哈？”方晓婧当时撇了撇嘴，她向来觉得宋泽远木讷无趣，劝她，“你才多大啊，何瑾俞，至于把自己那么早吊死在一棵树上？”

        走到楼转角时，何瑾俞回望了一眼夜色下的街。

        ――愿我的心，不再动摇。

        那个她没有告诉他的吻歉。

        他笑着解下安全带，“味应该没变。”

        “阿俞。”他声音很轻，仿佛怕吓到她似的，“你愿意嫁给我吗？”

        片刻后，她轻轻点了点。

        可她心里清楚，她是在为――

        车已经开走了。

        糕被服务员轻轻端上来，粉白油上插着一支蜡烛，火光轻轻动，映出宋泽远眼中的光。

        但她也知，那一秒电梯里的灼热，是藏在她里，随时会失控的火种。

        他以为她是在为今晚的临时加班而歉。

        她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低看向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也许是在他研究生毕业之后，也许是在两人工作步入正轨，生活逐渐稳定之后。

        她盯着那点烛火，看得太久，眼睛都有些发酸。

        婚礼预算、婚纱颜色、去哪里度蜜月、毕业后回京海定居还是还是她跟他一起去港城……

不就是在这里？”

        不是这顿饭的热气，而是那电梯里短短几秒的黑暗与灼热。

        她灭蜡烛的时候，宋泽远从口袋里拿出红色的小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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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个愿吧。”他看着她，笑容温柔。

        ――她不敢许。

        她知她了正确的选择。

        她看着那枚银色戒指，心平稳得不可思议，甚至没有想象中的波澜。

        ――愿我永远一个正确的人。

        宋泽远松了口气，笑着走过来，牵起她的手，把戒指套上。

        她顿住，鼻尖忽然一阵发酸。

        她怔住。

        何瑾俞曾和方晓婧设想过无数次，宋泽远会在什么样的场景下向她求婚。

        她握着车门把手，轻声说：“对不起。”

        她偶尔附和，更多时候看着窗外发呆。

        她甚至为此过心理建设，准备好迎接那个或浪漫、或平淡，但至少慎重的时刻。

        “我愿意。”

        送她回家的路上，宋泽远一直在讲未来的事：

        实验项目排期紧，宋泽远只请到半天假，不得不连夜返校。

        她却还是合了掌，闭上眼。

        餐厅灯光温，窗边落座的位置隔着花墙，她坐下时仍感觉腔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