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芨突然开口,保持单膝跪地的动作,目光依旧是近乎平静的冷,手伸出隔着子摸上他的膝盖,“现在有关系了吗?”
“你心里从来只有沈眠......”他又说。
“乐于知!”
一句不像样的关心而已,乐于知转瞬僵在那里,缠进
的却不是开心与感动,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恐惧,因为自己那颗给点关心就迫不及待
下想要靠近她的心。
陈芨的语气很平静。
“怎么了?”她只问他这个。
只是那最后剜过他脸颊的目光即使隔着黑夜也相当灼热,几乎要把他烧穿,直直透过焦烂的肉看进他扭曲背德的内里,然后一举窥见他那颗死死捂住的早已糜烂的真心......
月色被灰密的云层遮住,校门口已经看不见回家的学生。
“刚才看到我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他往后小幅度退了退,别开眼,“别碰我......”
乐于知声音有些哑了,颤抖着问她,像痛哭过,快被她疯,眼睛里却没有一滴泪,“你
本就不喜欢我......”
神色淡下来,声音也压得很低很低,像是不得不去承认这个人尽皆知的事实,指节紧握着,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陈芨不说话了,沉默地盯着他朦胧在黑暗里的脸。
“你不喜欢我吗乐于知?”她朝他走近一步。
乐于知受不了她那种审视的目光,似乎已经将他看透,偏过脸努力张了张嘴才强忍着情绪回答她,“没有......”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不断促,警醒他再晚点回家的严重后果。
可那张脸始终是冷淡的,抚摸他的动作又很轻,仿佛只是为了让他不再逃避自己才随口说出这种对他来说五雷轰的谎话,到
来只有他陷在迷雾中,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清晰明亮的三个字在空的校园散开,瞬时
引了所有注意,乐于知被吓得一哆嗦,终于不走了,但还是背对着她,倔强的,不肯回
。
“......”被握住的地方有些疼,乐于知却没办法再出任何反应,脑子被她短暂的四个字轰得一片空白,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她,求证一般。
这次站着居高临下的又成了陈芨,没否认,直起腰。
“没有难过吗?”
“玩我很有意思吗......”
但乐于知动弹不得,捂住自己的口,迟迟
不过气,腰在发慌的闷痛中一点一点慢慢弓下,整个人几乎淹没在陈芨那句深水般的“自欺欺人”中,呆滞的,久久没能回过神。
欣喜不行,惊惶剧增。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她一时兴起的玩笑。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了。
“那你就留下来继续自己骗自己吧。”
陈芨没再喊下去,脸色总归好了些,不其他人的窃窃私语,快步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可等了一小会儿,什么都没有,陈芨没碰他,也没冷嘲热讽,意料之外地蹲下来靠近他受伤的那只。
快要骨折散架。
那本就挨不到多少路灯的光线,alpha高出一截的阴影落下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乐于知本能地又是一抖,嘴
被抿得发白。
又是一句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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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
她说,还是那么平静,不再咄咄人,说完转
就走。
冷着脸,半分柔情都没有。
只有一步,乐于知却更慌了,心快到无以复加。
“我喜欢你。”
“和你没关系。”
“不喜欢......”
“说谎。”
过很久才笑了下,很冷很冷,带着他的心脏也狠狠抖了抖。
方冕仪故意把质问的声音压得很低,他听不见他们后来说了些什么,昏聩的环境下,余光只能瞥见陈芨乌压压的影,心提在嗓子眼,什么都顾不了,只担心她被自己气极了又要发火,
些让他害怕的事。
于是陈芨声音更大了,这次是用吼的,眉紧拧。
简直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