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变得仄。

        不想了，不念了。

        一声落下，全场霎时噤了声。

        同时耳边倏地爆发出一阵不可置信的惊呼――

        “不可能，”男生指指自己的眼睛，信誓旦旦，“我亲眼看见陈芨拿了他递过去的情书。”

        “学弟？”

        他低眸。

        “你搞错了吧，何嘉年不是喜欢纪津禾吗？”

        不在意刺眼的光线，大喇喇站在走廊边，的侧颈微微渗出汗，被照得白亮。

        “亲”这个字在耳边晃晃，在极端的平静和疼痛中狠狠地扇了乐于知一个耳光，打得他彻底失了声。

，得上气不接下气，勾起不少人的好奇心。

        “那又怎么样，表白又不是在一起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有人不满这个回答，咄咄人。

        “之前是我想得太简单。”他听见她平静的声音。

        降温后难得遇到天晴的时候，阳光洋洋洒洒照进走廊，温也刺眼。大课间跑结束后不少学生都躲进教室里，走廊外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

        ！！！

        “感情上的事，单单乐于知一个给你的教训，难还不够吗？”

        后面他们说了什么......听不见了......

        “名字不记得了。”

        楚明野说：“有多少人是因为喜欢那张脸，又有多少人是真心想跟她谈恋爱的。”

        乐于知能听见，脸朝臂弯埋了埋，没有兴趣，只觉得有些吵。

        “好热啊，叫我过来干什么......”楚明野眯起眼不情愿地走过来，刚跑完三圈气还没匀。

        ―

        紧闭的眼猛地睁开，视线不受控制地抖了抖，乐于知鼻翼微微翕动，没回过神一般怔怔地趴在那儿。

        陈芨脸色平淡，看起来心情居然有些不错，把口袋里的情书抽出来给他，“把这个给纪津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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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认得楚明野的声音的，而现在他正站在不属于自己班级的三楼和另一人说话，这层楼里坐着谁，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人声嘈杂，乐于知站在楼梯口的脚步一顿，听到自己的名字恍惚中先是愣了愣。

        可是抿起后下压的嘴角显然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感的神经被勒紧，他沉默着，毫无反应，只定定地盯着书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到最后的最后，上课铃声响起都不敢再想下去......

        “情书，”她说，“是个学弟托我送的。”

        “何嘉年在跟陈芨表白！”

        和谁结婚，和谁生孩子，沈眠还是他们口中的何嘉年，都不会是和你......

        原来只有你在乎。

        就这样吧，乐于知忽然坐起来，自己翻开课本，手攥紧扉页，力大地似乎要把整张纸扯下来。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还帮忙跑这种。”浅蓝的信封在手里转了一圈，楚明野看也没看，下一秒直接丢进侧的垃圾桶里，“说，是不是收了什么好？”

        “那个赌，算我输。”

        到此为止。

        想到陈芨就错乱的脑子一片空白，留下不行，想离开偏偏挪不动半步，突兀的动作下一秒在听到陈芨漫不经心的一句“也是”后彻底僵在原地。

        她是你的亲姐姐，她永远不可能是你的。

        “原来乖学生也一样。”

        “什么啊？”楚明野问，接过那封信纸。

        “啧，你倒是快说啊，到底怎么了？”

        几乎是一瞬间，乐于知立刻紧张地低下，在路过学生奇怪的目光下把值日表抱进怀里转躲在墙背后。

        陈芨倒是半点意外，没回答他的问题，只问他，“就这么扔了？”

        “不扔难留下来收藏吗？”

        眼中的茫然消失了，他紧值日表，脑海里突然出一高挑的影，极侵略地贴在耳边，哂笑着说“抓到你了”。

        男生急了，为了证明自己继续嚷嚷：“那陈芨接过情书后亲人家脸了，这个要怎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