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李羡淡淡,转
离开。
合着她媚眼白抛了?
直到太子的背影完全消失,蘅姬才姗姗站直,一手挥舞着杨柳枝,回到鹿鸣馆。
蘅姬当是来传诏,眉眼弯弯等候,却听教习姑姑宣出一新加的规矩:府中多外客朝臣,禁于人员往来
高歌曼舞,以防人
声色犬
。
翼然亭里,一名女子手执垂柳,一边唱歌一边舞。
“没什么。”蘅姬噙笑。
东风拂开曲水碧,阴阴映着岸边洁白的七层塔。堤岸另一侧,迎春花开遍,黄盈盈一片,落了满地,又被入水中。
一无所知的蕙姬搡了一把不正经的蘅姬,笑骂:“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是无晴却有晴……”
***
蘅姬轻嗯,歉疚:“
婢是担心殿下哪天要看舞蹈,才在这里和歌
舞的,不想打扰到殿下……”
蘅姬:……
“你唱的是吴歌?”李羡问。
蘅姬初来乍到,并不识太子府的格局,正自百无聊赖游,忽见到一个蓝衣青年行来,步态轩昂,气度非凡。
她说不要就不要吧。但离得近的反而成了晚来的,多少让人有点难堪吧。
她似是瞟见了他,慌忙停歌止舞,行礼:“
婢蘅姬,参见殿下。”
和皇内苑比起来,真的可以说一句寒碜了。那群当官的难
这么没眼力见,也不晓得帮太子修缮一下府邸吗?蘅姬暗想。
蘅姬脚步一顿,余光瞄见畔杨柳,探手折下。
蕙姬还在练习踢,见蘅姬回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好奇问:“遇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要感叹一句太子府的绿意盎然――沿途竟是一树花也没有,只有草丛里冒出尖的紫红野花。
塔下的苏清方闻声转,笑容莞尔,“我想着让公子等我不好,就提前一点来了。刚到,公子就来了。”
说着,蘅姬顺着青年腰间白佩香缓缓抬眸,和男人对视了一眼,又火速低下,十分
羞。
李羡也不知苏清方最后一句是真的,还是暗示她没等多久,以宽
他,轻笑,“这个时候倒讲究起来了。”
太子殿下也真是不声色呢。
“杨柳词?”因为歌词太出名,李羡还是从听懂的只言片语中分辨出是刘梦得的《竹枝词》。不过民间唱曲,取前两字为名也不奇怪。
他比约定的时间还早半刻抵达曲水,而苏清方已在白塔下,不知等了多久。
蘅姬暗暗翻了个白眼,偷偷与蕙姬玩笑:“你说咱们这位太子,不会真喜欢男人吧?”
“回殿下,”蘅姬柔声回答,“婢唱的正是吴地小曲《杨柳词》。”
太子府的规矩就是这么一条条加上去的吧。
怼他的时候也没见多留情啊。
是那日送来的舞姬中的一个,虽然李羡分不清是哪一个。
李羡之前说去接她,苏清方却说白塔挨近太子府,不必浪费脚程,在塔下见面就好。
苏清方隐隐能听出李羡的揶揄,假装什么也不知,伸手一指,给李羡带路,“走吧。”
能让太子等候的人,恐怕一双手数得过来。苏清方可不敢跟这群人相提并论。
不过多时,教习姑姑又来了。
李羡遥遥见到伊人傍树,袖中的手暗暗碾了碾,调侃似的语气:“你倒来得早。”
且说李羡这日出门,正是趁旬休间隙,赴和苏清方的迎春之约。
正要出门的李羡经过花园池塘,听到清越的歌声,似是吴语,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