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骷髅捡起了神殿守卫爆出的盾牌。

害怕，只想赶紧离开，哪里来得及关窗。等回过神来，窗沿上不知何时已经攀上了一只焦黑的手。

        现在是回血的时候吗？上这鬼就要给她放血了！

        白的蛆虫在腐烂的牙龈间蠕动，没有眼的血瞳近在咫尺，瞳仁中透出一种深刻而毒怨的阴森。

        祁棠立从床上起来，反锁好门，又要去关窗。

        床边垂下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提着她后颈，十分随意地把她捞了起来。

        ――焦黑的肉翻卷着出白骨，眼和嘴都烧没了，惨白的牙龈和血丝密布的眼球就这样暴在空气中，腐烂的指节勾住了窗框，每往前爬一步，窗台上就留下腥臭的血水。

        祁棠蜷缩在他边，她本就生得小，蜷缩起来时更像只浑透的浪猫，勉强能缩在沈妄旁并不宽裕的位置上。女鬼在原地嗅了一会儿，未果，又从那扇祁棠无论如何也打不开，此刻却诡异敞开的大门中，游魂般了出去。

        女鬼爬到了地毯上，围着茶几转起圈来。

        浑的腐肉混着血水簌簌落了一地，慢慢的、慢慢的，离她的脸庞越来越近。

        沈妄坐累了，起换了个位置，躺在床上继续玩，靴子没脱，一双长交叠搭在床沿。祁棠连带爬，蜷缩在了床柜和床的夹角，既不打扰沈妄，又最靠近他的位置。

        沈妄依旧在玩游戏。欢快的游戏音乐是房间内唯一的声响，估计隔房间都能听见，这只鬼却像骤然患上了耳聋一样，视若无睹。

        沈妄在玩游戏。他似乎本没看见从窗爬进来的女鬼一样，视线依旧专心地锁在屏幕上。

        沈妄充满懊恼的声音从传来：“忘记回血了，又要输了。”

        焦炭似的女鬼匍匐着子，像只人形的蜘蛛，嗅着空气中活人的气息来到了床柜边。

        “别过来……”

        祁棠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夹杂在飘摇的雨丝中显得那么细弱，她踉跄着后退两步，却被地毯绊了一下，直接摔到了沈妄脚下，整个人眼冒金星。

        祁棠如坠冰窖。

        他面无表情地放下游戏机。

        女鬼爬进了窗。

        祁棠停下了关窗的举动，期期艾艾说：“你、你能看见啊。”

        咙像被惊惧堵住了，她尖叫都叫不出来。

        祁棠注意到，女鬼的脚步有些迟缓。明明房间里灯光亮着，布局简单，两人就在一眼就能望见的显眼，它却像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到搜索一样。

        就在这时，闪电劈断了电路，房间倏然陷入了一片昏黑。

        那团焦黑的影子几乎要贴上她的鼻尖，稀疏粘着尸油的发丝垂落在她面前，扑面而来一阵腥风。窗外雨势滔天，闪电劈开黑暗，于是她清晰地看清楚了女鬼的脸。

        “糟了。”沈妄忽然直起了子，冷不丁的动静吓得祁棠浑哆嗦了一下，差点跟女鬼面对面吻上。

        先是在房间里绕了几圈，碰倒了椅子，接着又从茶几转向了床的位置。

        大哥！少爷！男神！

        “我看起来像瞎子吗？”

        “别关。”沈妄没抬，“散散味儿，这东西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