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两边考试（微H）

        克里尔站在萨雷图帝国大学的雌虫检测楼里，这座纯白建筑像一ju剔净血肉的巨兽骨架，他站在骨架内的测试舱前，后颈隐隐发tang。

        那里曾印着nu纹。

        克里尔天生就是雌nu。

        他在繁zhi工厂长大，那里没有“母亲”，只有成批成批的卵。它们依次孵化，幼ti浸泡cui熟ye，加速发育后，顺着liu水线按标准筛选，合格品才能端上货架，被雄虫购买。

        出厂那年，一个D级雄虫买下了克里尔。

        那个雄虫患有基因缺陷，信息素稀薄到无法安抚雌妻，被雌妻嫌弃。

        因此，他沉迷用刑，以彰显雄威。

        开始只是鞭挞，然后是火烧。但雌虫肉ti恢复太快了，克里尔也不够顺从。

        他决定用电，这能摧毁雌nu的神经。

        结果也如他所愿，再强大的雌虫也难以恢复神经链损伤，何况克里尔只有C级。

        克里尔彻底毁了。

        报废的雌nu没有任何反应。

        雄虫失去了兴趣，将他丢弃至黑星，像扔垃圾一样。

        垃圾场的酸雨腐蚀着他的伤口。

        他躺在腐臭的残骸间，第一次感受到自由：没有nu纹、没有雄主，只有奔赴死亡前的寂静。

        雨滴穿透了钢板。

        一把伞挡住了天空。

        “你似乎很想死。”拿伞的虫盯着他，声音从脏斗篷中慢悠悠地传出来，“会自杀的家伙大多善良，而我正好缺个帮手。”

        心脏一颤，他看到了斗篷下璀璨无比的青翠眼眸。

        起初，克里尔并不知dao对方是个雄虫。只知dao她叫奥莉薇娅，shen材jiao小、像发育不良的雌虫幼崽，在垃圾场住，靠维修机械谋生。

        过载电liu带来的肉ti损伤好修复，但它带来的神经链损伤时时刻刻都会给予躯ti难以承受的剧痛。

        克里尔甚至无法坐立。

        “感觉有点亏本啊。”奥莉薇娅小声嘀咕。

        她对上雌虫深棕色的眼睛后，又打起jing1神鼓励彼此dao：“君子一言驷ma难追，我治不好还不能zuo止痛剂吗？”

        克里尔听不懂前半句的古怪谚语，就像他不知dao黑星上也有止痛剂卖，它虽然没有雄虫信息素贵，但也是笔不小的开销，奥莉薇娅舍不得出。

        他只知dao奥莉薇娅言出必行，ying是用废料提炼出止痛剂，为此牺牲的小鼠难以计数。

        他能站立行走了，只是比较虚弱，偶尔受凉便会发烧。

        克里尔恍惚地躺在床上，朦胧间，嘴巴被掰开，sai进苦涩颗粒。

        “吞下去，这是退烧药。”

        他本能抗拒，牙齿磕到对方指尖，血腥味在she2尖炸开――雄虫信息素？！

        刹那，nu纹如烙铁般炽红。

        克里尔在剧痛中惊醒，浑shen发抖。

        这是nu纹的惩罚机制，当雌nu接chu2到雄主外的信息素后会被激活。

        “是对止痛剂产生抗xing了吗？”奥莉薇娅叹了口气，拿起针guan往雌虫胳膊上扎，发现对方后颈的纹shen由红变淡，shenti也不再颤抖。

        她明白了什么，沉默不语。

        “你、您是雄子？”棕发雌虫不敢睁眼，他陷入了认知崩坏。

        雄虫不该徒手修引擎，更不该用扳手敲碎抢劫者的脑壳。他们应该躺在天鹅绒垫子上，让雌nu跪着侍奉，用信息素和鞭子彰显权威――而不是像之前这样，边给伤口缠绷带边可爱嘀咕：“真脏，早知dao就该dai手套了。”

        “您为什么……”他最终还是坐了起来，注视眼前这个伪装得很好的黑发雄虫，声音嘶哑dao，“不标记我？”

        奥莉薇娅翻了个白眼，没忍住嗤笑：“我又不是狗，干嘛到chu1撒niao圈地盘。”

        克里尔开始观察她，像研究一台随时可能失控的机qi。

        雄虫的生理本能是掠夺与征服，可奥莉薇娅会在分烤肉时挑走烧焦的bu分，会把还算干净的防辐she1毯扔给他，甚至允许他直呼她的名字。

        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