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

        「我??現在上班很順利，還在原本那間公司，雖然有點辛苦，但是公司同事人都很好，公司覺得我表現得很不錯??你還記得豆豆嗎？牠現在變得好胖、好可愛，牠也很喜歡躺在落地窗前面曬太陽??我問柳晚你的近況，她都不肯跟我說，但現在你看起來很好，真是太好了??」

        那不再只是對所有粉絲的禮貌——那句話，是對她說的。

        對比清茵的激動，河允只是淡淡地笑，過於緻的長相讓她顯得更有距離，像隔著一層玻璃。清茵越說越多，越覺得河允的笑容裡藏了絲尷尬，像在勉強應對。

        她還記得自己。

        那一刻，她才發現——她可能不應該站在這裡，講出這些意有所指的話。

        「下次見。」

        她走下階梯時幾乎踉蹌，手機差點從口袋落。非常狼狽、也非常難堪。

在心裡一遍又一遍排練著自己的台詞：她會告訴河允自己最近過得如何，她的工作很順利，有了新的設計案，豆豆也長大了；會問她，為什麼要走？為什麼不告訴她？

        清茵愣住，猛然回頭。河允站在舞台邊緣，藍眼在鎂光燈下閃爍著冷靜的光，臉上仍是那抹疏離的微笑。但就在那一瞬間，彷彿有什麼東西從她的神情中悄然鬆動。

        她一遍一遍在心裡默唸著這三個字，像是咒語。

si  m  i  s  h  u  wu.  c  o  m

        她會再見到她的。

        清茵鼓起勇氣，握住河允的手。她真的太緊張了，一開口，話就像洩了閘的水，控制不住地傾瀉而出：

        清茵突然停住了。

        但就在她即將被人群淹沒的那一刻，一聲音從背後輕輕飄來——

        像是一顆石子投入湖面，聲音極輕，卻在她心底漾起了巨大的漣漪。

        清茵像被電擊般鬆開手，才看見後排隊的粉絲面不滿，有人低聲嘀咕抱怨著。她漲紅了臉，羞愧地低頭，向後的粉絲們和保鑣小聲的說：

        她注意到河允的微笑，邊的弧度如雕塑般標準，卻沒有一絲溫度，美麗的藍眼冷得像霜。

        她會再準備得更好，再勇敢一次。

        清茵的心猛然一沉，還想說什麼，手卻僵在半空，話哽在嚨。

        下次見。

        終於輪到她了。

        她走上前，與河允四目相接，那雙藍眼美得不可思議，見到清茵時，也沒有任何波動。清茵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努力可笑，在這樣幾乎完美的美麗少女面前，不自己穿什麼禮服，都跟穿著麻布袋沒什麼區別。

        果然不該來的??

        「這位小姐，請讓開。」一外國腔的男聲傳來，一名高大的保鑣走上前來，語氣雖然客氣卻不容置喙，「妳佔用了太多時間。」

        清茵轉走進人群，腳步突然變得輕盈，幾乎要起來，她笑得像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