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格能再次说出让她离开裴琤的话，那估计是他认为这段感情确实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褚玉自己的额，想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里甩掉。她点开自己的手机，在即将点下删除裴琤微信的一秒，手还是停了下来。

        韩雁时正在玩消消乐。

        裴琤闻言收回目光。虽然他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失忆的情况，也要每隔几小时就再确认一次眼前的人叫什么名字，甚至二十分钟以后他就会忘记现在这一刻发生的事情，但他认为都不算太糟。

裴廷的眉始终紧蹙着，面对眼前人的指责，他很轻地叹了一口气。但是他依旧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抬看着她，带着血丝的眼眸静静地看了她片刻才低下来，像是连呼都在克制：“缈缈，我只是记得你说过爱吃就买回来了，没有其他意思。”

        一千公里之外的单人病房里，裴琤半坐在病床上。他面无表情地把玩着手里的玩飞镖。这是秦余司和韩雁时带来的小玩，说医生建议多动手，多动脑，能够促进恢复。他手指转着玩飞镖，冷淡地抬眸看向床边的好兄弟。

        “裴琤问什么你都如实回答就好，除了褚玉的事情都可以告诉他。他的手机现在在我这里，我要进行技术理，”裴廷仰起，听到那边的声音，他微微皱眉，“即使他要胡闹，也放他去，一切以他恢复为重。你通知刘秘书明天的会议改到下午三点钟，我上午临时有私事。”

        和裴琤的恣意不同，裴廷是一个极其克制的人。他看起来冷漠的就像一台机，很难产生情绪。

        那种感觉很奇怪，口和心脏都像在柠檬糖水里泡过，酸的她快难以忍受。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害怕她下一秒会说出更伤人的话，从床前站起。

        裴廷关好门走了出去。门关上的一秒，他背对着墙站稳，将领口的领带彻底解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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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无名的烦躁。

        褚玉转完这笔钱，轻轻松了一口气。当初裴廷为了帮她躲过裴琤的调查租了房子，现在她把两个月的房租还给了裴廷。想到裴廷最后那句恭喜，她不禁紧了手机，抬看向天上朦胧的月亮。

        韩雁时抬起，挑眉：“其他朋友？你九岁那年就没有小男孩敢你的朋友了。”

        “除了你们，我没有其他朋友了吗？”裴琤眼睛一眨。

        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挂断电话，他了脖颈，手机里收到了褚玉的转账短信。

        他看向自己手腕上的疤痕，缓慢地抬起眼睫：“我有女朋友吗？”

        “冰袋敷十五分钟左右再用绷带，缈缈，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他接起助理的电话，神情在几秒间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