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说话，单单对着梁摆出笑容，是啊，这姑娘不错，怎么样？

        自己到底傻不傻？她在梁温面前，说，哥哥，我不傻，梁温也承认了。

        楼下老太太倚着墙，与面前修车的老说话，笑声很大。

        是啊，你哥是个好人，以后对你哥好点……

        梁转过，好像这样也躲不开，她加快脚步，逃跑似的离开这里。

        结婚有什么不好呢，哥哥多了一个妻子，也会多一个人照顾这个家，等她结婚了，多一个丈夫，大家都是从平淡的生活走过来的。

        瞧瞧，你家孙子不好意思啦！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这丫，正好也是没了爹妈，就一个哥，她难不成还能跟她哥过日子去？

        脚下泥土烧灼，梁跑动，听不见路上的车声，偶尔会有一片棕黄色的树叶落在她。

        老太太放开梁的手，凑上前，小声，我听说她家里正缺钱呢，她爹就是前些日子刚走的那个，你也知，就因为裆里那点事……赔了钱的。

        婚姻或许是人类的追求吧，极端贫穷和极端富有的人往往更离不开婚姻，他们需要结婚去拴住财富，分享财富，一个多，一个少。

        见到梁影，老太太笑容满面迎上来，拉着梁手臂拉到老面前。

        梁行走在路边，望着街上的广告牌，掉落的树叶，恍惚着，想起梁温来。

        或许自己真的是个傻子，她问梁温，哥哥，你说为什么一到冬天，树叶都掉光了？为什么夏天不掉？为什么天是蓝色的，天为什么不是彩虹色的？为什么人会死，人怎么就不能一直活着呢？

        “看见没，我上次跟你说的就是这姑娘，你看看，是不是好苗子？你孙子够够的啦！十六七，十七八的年纪，刚好生个孩子，多好啊，以后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是俏丽啊。”

        几乎是自问自答，梁握着电话的手松了松，电话差点掉在台面上，闻雁问她怎么了，梁笑，我没事啊。

        声音不大，梁却听得清楚，她不清楚是什么事，梁温嘴紧，始终没告诉她，梁也不打算知梁温口中的秘密。

        梁一路走到梁温的厂子去，她没进门，路过的时候院子里只有一个老太太，坐在凳子上剥果子。

        梁是个傻子姑娘。

        梁正在逐渐接受婚姻这个词慢慢的渗透在兄妹二人中间，不仅梁温，以后她也会嫁人，生孩子，庸庸碌碌过完一生。

        都说少女十几岁会叛逆，那么，自己的叛逆大概也是正常的，梁温作为兄长，包容妹妹的脾气，也是正常。

        你哥终有一天要结婚生孩子的，现在对你哥好点，以后他就忘不掉你，会照顾你的，小，我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好听，但是现在趁你年纪小，赶紧讨好他，毕竟是一家人，以后怎么说也会记得你的好。

        他问旁的男人怎么样，那男人竟然背过去，捂着脸一言不发。

        梁差点被脚下的石绊倒，她摸摸脸，漉漉的全是水，原来自己痛恨世界的规律，却又不得不严谨遵守。

姐你最好。

        结婚吗？梁温会结婚吗？是的，他会结婚。

        她跟在警察后，很快不见踪影，仅仅一小时的时间，说不完的话，闻雁望着她门口的空气，呆愣出神。

        因为这是世界的规律。

        老对梁很是满意，在孙子

        没见过梁温生气的样子，他与父亲吵架，转站在梁面前时，又是一般云淡风轻。

        梁没反应过来，什么好苗子，什么生个孩子？

        现在倒是觉得，与其追问自己痴傻与否，倒不如坐实了作为一个“傻子”的名号。

        是啊，有什么不好。

        老太太一把年纪，眼神不错，抬就望见，一个俏生生的小丫，站在路对面。

        梁垂下眼，是啊，我哥是个好人……她陷入沉思，眼前尽是梁温的神情，梁温高兴的样子，无奈的样子，一张张脸走灯似的掠过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