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佰一却不肯退让，步步紧：“她已经十七岁了，池春，十七岁的孩子还会什么都不懂？你用不着在这里给我打虎眼。”她的目光凌厉如刀，几乎要将池春看穿：“我问你，你那条手链到底怎么回事？只有这一条吗？”

        林佰一这才回过神来，双手环在前，神色淡淡，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澜。她静静地盯着池春，声音低沉却清晰：“池春，我有件事想问你。”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各自重的呼。池春的脸色阴沉下来，本来温和的眉眼此刻全都收敛起来，带着一不容侵犯的冷意。

        池春拉过一把椅子，随意坐下，双交叠，神情漫不经心：“问啊，什么事？”

        池春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腕，眼底划过一丝错愕：“你在说什么？”

        林佰一看着他的眼睛，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是吗？你一向那么细心，池能瞒得过你？昨晚上你真的是去修热水了？真的只是给她辅导功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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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便看到林佰一坐在一楼棋牌室里，整个人像一只被困在玻璃罐里的金鱼，静静地沉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转动着手里的车钥匙，看了眼手表，打破沉默：“走吧，咱们去买钻戒？”

        “池春，”她声音冷得像一记暮冬的风，直直地扫过来，“你不觉得你和你妹妹的关系太亲近了吗？”

        “怎么了？”他语气平常，眼里却多了一警觉的光，“那是我妹妹啊，我肯定和她走得近。不过，你说的‘太亲近’是什么意思？兄妹还不能‘太亲近’？”

        林佰一的情绪终于失控，忍了许久的怒火一瞬间决堤，她几乎是尖叫出来：“池春，你明知故问！你别装糊涂了！”

        池春的脸色有些发白，额隐隐渗出汗来。他嘴动了动，声音却比刚才低了许多，故作镇定着：“她自己偷偷拿钱去买的，我怎么会知？她还是个小孩儿，瞒着我偷偷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又怎样？”

        林佰一没有被带偏，紧盯着他的眼睛，追问：“是一母同胞吗？”

        池春的眉拧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困惑，完全不明白林佰一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他半开玩笑地反问：“什么意思？她不是我妹妹，难你是我妹妹？”

        林佰一没有理会他话里的调侃，反而冷笑了一声，声音里透着一说不清的讥诮：“我是说，池对你的心思，恐怕早就不仅仅是兄妹之间的感觉了吧。”

        池春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脸色沉下来，角绷紧，像是随时会爆发的火山，死死地盯着林佰一，声音得像铁块：“你以为她是什么意思？”

        林佰一没有急着开口，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仿佛要从他五官的细微之寻找某种答案。她终于问出口：“池春，池真的，是你妹妹吗？”

        说罢，他从钱包里翻出一张发黄的老照片递给她。照片里两个孩子并肩站着，穿着旧式的衣，脸上挂着同样腼腆的笑。池春指着照片，语气带着点自嘲：“你瞧，虽然我没有我妹好看，但这五官，不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吗？怎么会不是兄妹呢？”

        “我亲眼看到池手腕上也有一条，和你的几乎一模一样。”林佰一字字清晰，咄咄人，“你别告诉我这是兄妹款。我长这么大，还真没看见哪家兄妹会买成对的、那样般的手链在手上。”

        林佰一把那张旧照片在指尖轻轻掂量了几秒，面无表情，旋而将照片还给池春。

        池春被她问得哭笑不得，嘴角浮起一抹无奈的笑：“不仅是一母同胞，还是一父同胞。林佰一，大清早问这种没没脑的问题，你是不是生病了？”

        “林佰一，你别无理取闹行不行？还是个小孩子，她边的亲人就我一个，她不亲近我亲近谁？你这么说，她听见了会多伤心？”

        池春正要把照片收入钱包，听到这句话，手指顿时一僵。动作像是被人无声地点了，僵得有些不自然。可他很快又恢复了平日的淡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心里瞬间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