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忽地踮起脚，趁他不备，在他边落下一个极轻的吻，她安静又乖巧地笑着：“别说对不起，你从来没有亏欠我。其实，是我在觊觎你。”

        池春的子僵住了，像是被命运的线紧紧缠住动弹不得。池却已经松开了手，退后几步，站在灯光下，歪着朝他笑。那笑容又乖又甜，像是把所有的委屈和情绪都藏在心底。

上就要准备结婚的事。我在家里，只会耽误你们，添麻烦罢了。还是搬去学校比较好。”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夜里飘落的雨点，悄无声息，却敲打着池春的心弦。

        他倒在床上，痛裂。夜色沉沉，屋里静得只能听见钟表走针的声音。他拿过手机，指尖下意识地到池的像。她的社交件像还是那只卡通的小兔子，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上周日。

        她说得坦然，眸子里盛满了清澈的喜欢，却又带着点自嘲的苦涩：“可是，我心甘情愿，哪怕是飞蛾扑火，也是甘之如饴。”

        那种孤寂，是一种说不出口的凄凉。尤其是在某个深夜聚会归来，池春习惯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想翻找些食材，给妹妹一碗夜宵。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她最喜欢的番茄面。可当手指碰到冰箱里新买的鸡和西红柿时，他才猛然记起，池已经不在这里住了。

        “那我明天就去办住校的手续啦。哥，晚安。”

        “，对不起。”池春低下，语气里带着难以言说的愧疚，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嗫嚅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以进为退，距离产生美）

        明明只是简单的问候，却在指尖敲了又删，删了又敲。最后，他还是犹豫着，发了条消息过去：“，明天回家吗？”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最初池搬回来和他一起住，他还有些不适应，毕竟单汉的生活惯得自在，家里冷清，想什么就什么。

        池春原以为池只是随口一说，过几天就会打消念。可谁能想到，池这回竟是真的。第二天，她一大早便收拾好简单的行李，不停蹄地去学校办理了住校手续。

        学校那边很快打电话联系池春确认，他只得匆匆赶去签字，等到在签字看到那一叠文件时，池春心竟涌上一莫名的怅然若失。

        三层小楼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安静。其实也不能说真的冷清。林佰一来得勤了些，裴南还有那些狐朋狗友也常来打牌，客厅里时不时喧闹一阵。可不知为什么，池春心里还是觉得空落落的，仿佛所有的热闹都只是一阵风，过就散，本填不满屋里的寂寞。

        厨房的灯光照在地砖上，拉出一片孤单的影子，那一刻他才真正会到“物是人非”的滋味。

        那些被压抑在心底、始终不愿承认的期待和欢喜，就这样在现实面前再一次跌落成了失落和惆怅。他盯着手机屏幕，脑海里千万绪，想和她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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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本来是她可以回家的日子。可她忽然发来信息，说要和同学参加一个竞赛，周末得留在学校自习，就不回来了。

        可当他终于习惯了家里多了一个人的烟火气息――厨房里多了几只碗碟，沙发上常常有少女的书本和发圈，楼梯口偶尔还能看到她遗落的运动鞋――她却又突然要离开了。

        池春看到那条消息时，正好从超市回来，手里还拎着一大袋她爱吃的零食――辣条、海苔、牛糖，还有她最喜欢的柚子味汽水。那些零食被他随手丢在玄关的角落，明明是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她回来，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适应新的寂寞。

        她没看到池春眼里一闪而过的挣扎与排斥，只是又往前一步，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她的怀抱很轻，像春夜里微凉的风，柔柔地缠绕着他。她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点真诚的诱惑，又仿佛在引他堕落：“哥，你要是、要是需要我帮你，记得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