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
崔玉仰,瞧着圣人颇为无奈地垂眸应允,才背着双手一步步走回自己的席间,半坐上桌案,轻点着脚尖,踩上了陆知栩腰间的革带。
陆知栩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只听得,被她拨弄出的金玉之声,混着她明艳媚的嗓音,幽幽传至了耳畔。
“夜迷离,倚宣窗,弄铃尝玉,懒踹响娥床。”
霎时间,席间一片沉寂。
率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陆知栩,赶忙拽住她作乱的脚踝,满脸涨红地探捂住了她的嘴。
“崔玉!你!”他咬牙颤声,“怎么在这种场合也敢犯浑啊?”
果不其然,席间还未婚的众娘子们回过神来,皆纷纷垂下
去,红着脸假装忙碌地端酒、夹菜,恨不得立刻忘记方才所听、所见的一切。
唯有裕嘉郡主,见崔玉这般不要命,立刻满脸兴奋地站起来,抓准时机冲圣人告状。
“崔玉在御前作此淫诗,冒犯皇家威仪,若不严惩,天威何在啊?圣人!”
陆知栩此时也慌忙下拜,脑子里飞起急智,正想着要如何帮崔玉开脱,便听得邻座的长公主悠悠开了口。
“既是以春为题,不拘形式,玉娘以春情作答,有何不妥?”
坐在主位的圣人,听长公主脸不红气不的说出了这一番话,强忍无语地闭了闭眼,在裕嘉郡主再次开口前,拍案彻底压下了此事。
“崔玉,你都是成了婚的人了,是时候,该收一收你的混账子了!”
他借余光瞄了眼长公主的神色,摆摆手继续:“带着你的郎君回营帐去闭门思过,围猎结束前,若再
不出一首正经诗词来,这玉京你也别回了。”
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稍有点儿眼力劲儿的人,到此时便已看清了圣人的态度。
崔玉顺坡下驴,拉着陆知栩起拜别,倒也没有二话。
只是席旁的长公主,瞧着二人并肩走远后, 转而将冷冽的目光,投到了正对下首的裕嘉郡主上。
“玉娘要闭门思过,那这几日,便由裕嘉来帮我供神,抄写经文吧。”
那命令的语气,本不带一点商量。
本就因圣人轻罚了崔玉而心生不满的裕嘉郡主,此时更是委屈怨愤,抓着太子妃的衣袖,气得几乎红了眼睛。
“怎么?帮守卫疆土的烈士英灵抄经,就这般委屈你这个郡主吗?”
“自然不是!”
眼瞧着这么大帽子扣过来,太子妃立
按住怀中的女儿,陪着笑点
答应。
“这几日,我会同裕嘉一起到皇姐帐中,为已故的将士们抄经,以表诚心。”
长公主这才收回视线,漠然地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