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点两点,要很多很多。
这是纪津禾第一次对他说有关爱的字眼。
“纪津禾......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他垂下眼,声音很闷,“三年前的事,你原谅我了吗?”
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
“不是这个......”宋堇宁摇,别过脸不敢看她,“其实今天去找许川的时候,除了李静声和代孕的事,还发生了别的......”
可是静静等了很久,什么都没有。
轰,破了一个大窟窿。
“我的意思是,”纪津禾摸摸他的耳朵,说出了那个困扰自己几天才得出的答案,“我们和好不是因为原谅,而是因为我接受了。”
“决定和好不是因为原谅......”
跨越三年,跌跌撞撞,这一刻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扑进恋人怀里呜咽,彻底不用担心她会推开自己。
点,看向她,“你让我
小孩吧。”
话说得拐弯抹角,但纪津禾知他想表达什么——
客厅只开了一盏小灯,透过落地窗能看见一交叠在一起的
影。
只是不是他想听的。
说完就闭上眼,内心忐忑,揪紧怀里的抱枕。
她轻声说:“而是比起恨,我好像本能地爱你多一点。”
“实在不喜欢吃的话,我明天去看看有什么其他可以替代的。”
可宋堇宁还是忍不住发抖,眼角不争气地泛酸,直到一只温的手抚上他的
,摩搓上面的疤痕,耳边传来纪津禾的叹息,在他的心
声中慢慢说完了剩下的话。
于是镇痛中,那颗坍塌的心慢慢复活,眼泪怎么也不干,抹掉了很快又有新的涌出来。
浑冰冷。
“我接受了我很爱你这件事。”
“真的吗......”宋堇宁紧紧抱着她,几乎快以为是在梦里,“你真的......很爱很爱我吗......”
你是不是真的很爱我......
“不是都说被爱的人都有权利回小孩吗......”
没有旖旎,不掺杂任何望。
边的人沉默着,一言不发。
而幸好他喜欢的人是一个很有耐心的恋人,会温柔地帮他干眼泪,不断重复安抚的动作,然后说:
真的听见了却又开始怀疑它的真实。
眼泪不掉了,嗓子也哑了,宋堇宁窝在纪津禾怀里,一起坐在沙发椅上。
只是依偎着,带着恨不得溶进对方里的眷恋。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问她——
他想要爱。
“接受......什么?”宋堇宁还是不明白,只能问她,嗓音都哑了,染上一层哭腔。
气氛因这逃避的动作,渐渐蒙上一层不安。
“你会不会嫌我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她读出他莫名低落的情绪,坐在他侧,轻轻拨了拨他散乱的
发。
郑重,认真。
于是刚建设好的心理在缄默中慢慢有了裂痕,再多一秒就要坍塌。
“阿宁,歉没有用,谁都会
歉,昧着良心,卑躬屈膝,到
来还是什么都没变。”
心尖倏地一颤,眼睛地睁开,宋堇宁不懂,只知
听见了一个“爱”字,呼
小心翼翼地扑在她近在咫尺的脸上。
多到可以容纳他全的孩子气。
“它们就像你上的那些后遗症,永远没办法抹平。”
“阿宁,有些伤害永远没办法被原谅......”又轻又缓的声音,那么温柔,却好像一把石镐,沿着心口的裂,一点一点敲开。
等了很久。
有凉飕飕的风灌进去。
月亮拨开乌云,喧嚣的城市渐渐沉睡。
不是没想过这种答案,不原谅很正常啊......你先了那么多错事......
但很及时的,纪津禾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