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们都清楚，如果真的知你怀孕了，我姐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你。”

        “......没有，”宋堇宁眼神空，听到她的话后像是才反应过来，抓住衣袖胡乱掉眼泪，低声解释，“你太慢了，我无聊就想试试盯着白炽灯能坚持几秒不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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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大半天的脑袋被气烘得晕晕乎乎，他拿出手机看时间，关掉勿扰模式才发现上午那条短信已经有人回复。

        熟悉的不讲理让纪津禾好气又好笑，有那么一瞬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现在？”纪津禾回看向他，“你想要什......”

        “你在干什么？”她走过去，微微俯，挡住刺眼的光线。

        “你脑子刚才在外面被风傻了吗？”她一手提着药袋，一手拉他起来，“等眼睛被灯晃瞎了你就可以一辈子不眨眼了。”

        “药单给我，”她说，“你在接待厅里等我，我去取药。”

        “是我。”夏笺西大方承认。

        纪津禾拿着药回到接待厅的时候，就看到宋堇宁仰在盯着白炽灯发呆，两眼通红。

        路灯昏黄，纪津禾盯着他低垂的发梢看了半晌，心没来由地一紧，没解释自己在用备忘录记录他病情的事，弱下语气和他歉，下一秒似乎想起什么又朝他伸出手。

        ―

        「我没发错人」

        “宋堇宁，”他语气玩味，“你那么聪明，就算我不说你应该也能猜到幕后黑手是谁吧......”

        夏笺西笑了笑，说：“我可不怕死，告诉你不过是觉得对不起我姐罢了，其实我乐意看到你痛苦的。”

        “只要一个拥抱就好......”

        “你哭了？”

        「你要是知孩子是怎么没的，一定会对这段视频很感兴趣」

        说完又难过地撇撇嘴：“都怪你......我又要从开始数......”

无理取闹，而是有理有据的控诉，沙哑的嗓音怎么听都叫人难过。

        宋堇宁难得没吭声，安静的被她牵着，临到门口时却忽然顿在原地，带着浅浅的鼻音问她：“我乖乖看病了，奖励呢？”

        刚才闹别扭似的走到外面，两个人都把取药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宋堇宁这会儿才想起来，从口袋里拿出已经得皱巴巴的薄纸递给纪津禾，然后独自坐在接待厅里，直到看见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拐角才收回视线，蹬直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鞋尖。

        对面很快接通，宋堇宁比想象中还要冷静，压低嗓音喊出那人的名字：“夏笺西。”

        短短三句话，再次揭开了他拼命尘封在过去的伤疤，宋堇宁握着手机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回神的那一刻眼睛却下意识瞟向纪津禾消失的方向，像是被禁锢了一样动弹不得。

        宋堇宁百无聊赖地点开，没几秒，相碰的鞋尖倏地顿在那里，连带着整个僵住。

        “你抱抱我吧。”宋堇宁闭上眼，克制着，深埋进她的颈侧，无声地着泪。

        “你想死吗。”他冷声开口。

        「宋堇宁，我姐不知你们曾经有个孩子」

        进出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他一个人坐在那里缓了很久才了口气，按住那串号码回拨过去。

        未尽的话语随着被用力拥抱住的戛然而止，她瞪大眼，呆呆地看着扑进自己怀里的少年，悬在半空的手僵滞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