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因果报应吗，这种豪门腥秘居然也能让他碰上。

        办好出院手续，走出住院，他用手机打车，抬眼时却在大楼侧边的角落里瞥见了一对意料之外的人。

        第一次决定命运的那个刽子手，他指节都在颤抖，但可惜了，他回来是为了赎罪，没有任何思忖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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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怎么，就是水杯碰掉了。”室友猝不及防被吓一哆嗦，立即拿着刚刚捡起的保温杯朝他晃了晃，干笑两声，“没事没事，你们继续，不用担心我。”

        话没说完，帘子外凑巧传来东西落地的巨响，但床下那三个人愣是没喊一句，只有捡东西的窸窣声，分外小心，生怕打扰到他们的谈话。

        宋堇宁，我们两清了。

        其中一个的样貌他不能再熟悉，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昨晚宋家宴会上抱着孩子的年轻男主人。

        “三年没回来了，我跟纪叔叔说了很多话，手机静音了才没听见......”有条不紊的解释，语气像在撒。

        —

        纪津禾微微别开眼，拿他没办法一样，说不出拒绝的话。

        于是视频毫不犹豫地发出，他关上屏幕，最后看一眼不远难舍难分的男女，悄无声息地退场。

        “今天？”

        没一句多余的关心和甜言蜜语。

        他闭上眼躺回病床，心理建设很久才打过去。

        对面的女人不那么多，沉声让他把定位发给自己，她安排司机去接，中午之前要在家里看见他，然后就挂了电话。

        “你别生气嘛。”他起嗓子。

        夏笺西靠在十米开外的草丛边听着，神情冷静，只是嘴角惊喜的笑快掩藏不住，只能用手捂着，缓了几秒才举起手机录下视频。

        宋堇宁轻轻点，一句话没多说就转重新面向屏幕，噙着乖巧的笑。纪津禾没看到，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很久才望向他。

        真有意思。

        “下午和晚上都可以。”他快速回答，轻快中是显而易见的期待。

        宋堇宁却拉开帘子探出，“怎么了？”语调轻柔，充满担心。

        “好，”她答应，“我大概七点到，到时候北门见。”

        顿了顿又接着说：“从南区赶到学校确实有点远，你要是觉得麻烦也没关系，我自己打车去......”

        夏笺西翻转手机，点开通讯录，快速检索到首字母“S”开的那栏联系人，指腹在其中两个名字间反复游移。

        一念之差，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结果。

        哦豁。

        两个人站在那儿争执不休，甚至激烈到了互相推搡的程度，没几下就抱在一起亲吻。

        “嗯，”他点，面不改色地胡扯，“我这周还没去心理疏导。”

        昏迷几个小时，手机里只有三个未接电话，全来自谢听。

        “几点去？”她问。

        直到忙音响在耳边，夏笺西脸上虚假的笑容才消失干净，沉默地把陵园侧门的位置发给谢听后就起拿着衣服和包离开病房。

宁“哦”了一声，有点遗憾，指隔着屏幕戳了戳她的脸，“你不忙的话，今天可不可以来学校接我？”

        醒来时病房里只剩下自己，夏笺西拿起压在玻璃杯下的便签，盯着上面清隽飘逸的字迹看了很久，直到护士进来查房才把它折起，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