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第二年，叶莘突然联系她，说自己彻底接手了彼楼，打算一次大整改，问她有没有兴趣他的第一个投资人。

        “如果你真的对我有哪怕一点愧疚。”

        从到尾，都没再提到回去。

        “爱情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很廉价的东西，我没兴趣搞替代品或是移情别恋那套。”

        “我喜欢那个哥哥。”

        “我是还喜欢宋堇宁。”

        “我偷听到的，”路程昭摸摸被冻红的鼻子，“卓阿姨很喜欢他，趁你不在家的时候邀请他来客，说梦都想要他这样的儿子，还说再等几年你们在美国安定下来了，就可以考虑结婚的事了。”

        就是喜欢，他捂住额，牵着狗跑出很远才回过大喊，你明明也喜欢。

        直到挂断她也没明确说自己会投资。

        这么多年见过人家吗，张口就说喜欢。

        “......”

        就像婴儿瞒珊学步、骑自行车、游泳，大家好像都是突然间学会的，而放下，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没有恼怒，也没有难过，她平静得似乎是在说别人的事。

        而从那之后，那个人的影真的很久没在梦里出现过。

        “明野有哪一点不上你？”

        是她入学后和同学一起组建团队，赚取的第一桶金。

        “对小孩要诚实哦。”他强调。

        无论是卓艺还是路程昭，其实都希望她能留在这里。

        她皱眉：“哥哥？”

        “姐姐，我有一点点不喜欢这个哥哥......”

        十七岁的少年会拐弯抹角了，她假装不在意地弹了一下他的额。

        她仿佛被吞噬，冷下脸：“你想听实话是吗？”

        准确来说是卓艺单方面的争执不休。

        黑色的夜，重得望不到边际。

        “那波士顿的生活呢？你觉得怎么样？”

        而她不提，其他人就不会多问。

        有些东西，旁观者才清。

        “谁告诉你的？”

        她在原地静静站了很久。

        “好，我告诉你。”

        但现在，清醒、平静......她发现自己甚至已经酝酿不出悲伤和怅然，内心无波无澜。

        和一年前相比，现在的状态，怎么不算开心。

        但一周后叶莘的账里多了一笔来自的美国的汇款，一共20w美金。

        第三年跨年夜，饭是在路家吃的，问到毕业后的打算，她说不出意外会留在美国。

        一字一句，说完连她自己都愣了。

        “那请你尊重我，不要再插手我的任何事。”

        “所以你真的会和那个哥哥结婚吗？”路程昭立刻站起来。

        或许该朝前看了。

        也是，那个相隔万里的地方，已经没有值得留念的东西了，回去什么。

        这个女人永远能把德绑架说得冠冕堂皇：“人家大老远追你追到美国，一陪就是三年，你上哪儿再去找一个愿意为你耗费十年青春的omega？”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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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神色平静：“开心。”

        空气顷刻归于沉寂，卓艺快被她气死，指着她“你你你”了半天，一句话憋不出来。

        他悄咪咪瞟了她一眼，被发现了索笑着继续说：“你要是有一天真的想结婚了，看在我这么懂事的份上，考虑考虑回国把之前的那个哥哥娶回家吧。”

        抽屉拉开，她看着那两被压在回国机票下的红绳，无声地想要释然。

        “就是那个叫楚明野的哥哥。”他回答。

        回去后，她和卓艺不可避免地吵了一架。

        不过某个晚上，她陪路程昭遛狗时，他忽然问她：“姐姐，你现在过得开心吗？”

        最后这场争吵，由她彻彻底底的无视，和三个月的不回家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