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车内，男人的眼神如蓄势待发、饥辘辘的饿狼，锐利又危险，杨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种不认主的野狼最难驯服，一不小心就会被死死咬住脖子，一命呜呼。

        “等不了。”

        见许舟沉默，杨科来了底气，“你事都没办好就想要东西，交易可不是这么的。”

        玻璃墙面被砸出一裂纹，办公室外顿时窃窃私语，他们何曾见过宋文柏那么大火气。

        似是想起什么，杨科语气了些，“你说的抢货，就是绿林社成功在安城贩卖毒品？”

        “那绿林社内的动向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呵”，许舟冷笑一下，手指松懈，长长的安全带慢慢收回至卡扣。

        不止是普通职员，就连杨科也是第一次见，他跟了宋文柏那么多年，宋文柏永远理智清醒，偶尔会在林书音的事情上失了分寸，但也从不会像现在这样迁怒于他。

        可他想活。

凝固，脸色苍白，“宋sir……”

        又是宋文柏。

        “手机，丢了。”

        可为什么汽车报废厂对峙那日不见手机。

        杨科急得满大汗，吞吞吐吐，“这，我、我也只知大概，许舟心思不老实，他……”

        “牵好你养的那条狗，再不知好歹乱咬人，你和他给我一起出安城。”

        分开理暴的风险太大，危及林书音生命的事宋文柏不会，他很大可能是将手机和摩托、手枪一起理。

        “我、我怕他在林书音面前说漏了嘴，万一、万一林书音知手机的事儿，和警局离了心，这以后不好办了啊。”

        “手机呢？”

        安全带弯曲再扯平，杨科捂着锐痛的脖子往后怵，“我不是说了，再等等。”

        “你阿嫲给你取名杨科，你就真以为自己是科长了？！”

        杨科始料未及，手慢了一步，徒劳抓着带子，脖子上青暴起，面红耳赤，“谁？”

        众目睽睽下，杨科垂首走出办公室，他到底是宋文柏手底下的一条狗，用的惯就给个笑脸，一旦及底线便是猪狗不如。

        盛满烟的烟灰缸砸向旁的玻璃墙，呛人的烟灰撒的到都是，接着便是男人怒不可遏的斥责。

        许舟松了安全带，杨科趴在方向盘上咳嗽，鼻涕眼泪个不停，嗓音嘶哑，“你、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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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何必再费尽心思替宋文柏卖命。

        “许舟？”

        提及阿嫲，杨科感到难堪，多年副科难升迁，宋文柏的话无疑戳中了他的痛，涨红着脸，“宋sir，我……”

        伤痕累累的脖子再次被勒住，杨科摇着，“我不知，宋文柏从不给我说他的事。”

        许舟坐在后座，一手扯过安全带，足了威慑的模样，“手机。”

        一个手刀，刚还挣扎的人着子晕了过去，许舟好帽子溜下车。

        杨科转过思忖斟酌，他为宋文柏尽心尽力那么多年的事，不曾有过二心，可宋文柏呢，只因为他私自接了林书音边的人，便丝毫不顾情面。

        到了停车场，杨科难忍屈辱，面色阴沉捶打着方向盘，不料旁的安全带被猛地拉紧缠住脖子。

        呲啦一声，香烟被按灭，“你和许舟私自联系为什么不上报？”

        杨科皱着眉，只见后座的年轻男人双臂交叉放于膝上，倾向前，“你不会真以为我是因为听你的话才乖乖劫货吧。”

        “和绿林社的人私联，你有这么大能耐，要不要我直接让位你来坐啊！”

        果然是不守信用的条子，许舟瞳孔骤缩，揪起杨科的衣领，恶狠狠，“丢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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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文柏的总警司相当于正级。

        许舟压低帽檐，眼神凌厉，一定有人提前拿走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