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是给封了，城里压没有生面孔停留的余地，只有抽调过来补缺的教众可以进出。

        “他们能我们不到的事。”丙十二慢慢，“大人说，想要人自由，首先得叫他们懂得什么叫‘自我’。”

        他张大嘴巴，口薄出来的都是困惑：“家里为什么要接引云台的那些儒士……儒士！真不是我说，他们能派上什么用场？？”

        “简氏是什么意思？”丙十七看着他，“首领那边的场子又是怎么回事？他们搅合在一起了？为什么铺那么大的摊子？”

        且不说简氏的意思，丙在白石城附近的发展堪称稀奇。

        丙十七心都往下落一截，再听到他说：“应该就在这两天。”

        结果丙十二犹豫了一下！

        不至于对西州投入这么多吧！

        “……我不知。”丙十二说。

        丙十二：“有两个消息要跟你说。”

        丙十七也不是真能翘着二郎看热闹，浑水方便摸鱼，但也要警惕被误伤，人家的死士可以不不顾，但他经营已久的线路与任务可不能被破坏。

        他一点都想不明白事态是怎么演变到这种地步的！

        丙十七：“你是怎么淡定得下来的？”

        可这也抵不过前赴后继的复仇人士闯入城池、给千极教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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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丙十七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着他，更觉得这家伙被鬼上得透透的：“你为什么知这些？！”

        用的都是自家的信字笺，角落暗纹的信戳标志了地点与时间，他习惯摸信戳，知是刚从白石城发来的。

        看完一张，还有些茫然，再看完一张，脸都皱成一团。

        他停顿了一下：“可这理谁能教？我们？暗？既然都不行，那就只有叫专业的人来了。”

        丙十七沉默了一下，非常嫉妒：“这互通的术是这么让你用的吗？！”

        那些老学究本没多少战力，日常学问写写书，动点嘴子就罢了，跑到西州这种混乱的战场上来，不是老寿星上吊吗！

        “……大人教的。”

得紧，到底死了多少人，恒息营本人是否受伤，什么原因导致的变故，都不能确切得知，但是风声总会走漏，这种大事让西州的风云变幻得更加激烈――暗波都已经汹涌到了明面上。

        丙十七点点：“什么？”

        然后他又说：“但是，如果千年之下他们都是这个模样，早就深固，只凭我们……难就改变得了？”

        丙十二跟他互相看了一眼，前者说：“再深固，人都有向善向阳的本能。没有什么思想比儒术更理想也更现实，没有哪一种人比儒者更狂热也更崇高，当他们真正想要去改变一块地域，他们会不计一切代价，包括牺牲。”

        之前要他们暗中协助千极教灭西州宗门、向修界散播浩气诀这种举措就已经够叫人费解了，现在调动云台的儒士来西州，更叫人摸不着脑……云台主传递的指令真没问题？

        “啊？”

        这会儿叫他听到出逃计划上就有施行的可能，当然高兴万分，两眼炯炯盯着丙十二，期待从他口中出的肯定答案。

        心脏不受控制地往上一提、回落到腔里，丙十七人呼紧促：“吓死我了！下次说话直接点！”

        他满脸费解：“所以，广平巷那边的铺子……是不用了吗？为什么？简氏连自己人都不要了？”

        如今连云台都开始介入――而且还是掌教化的宣化司，这不够离谱吗？

        真的不存在误读误解的问题？

        “救人的前提，那要是人――如果人不把自己当人，只觉得自己是畜生――那就无所谓拯救了。”丙十二说，“西州千年都没把契民当人，他们本不知作为人该怎么活。所以得有人教会他们，人之所以为人，‘我’之所以为‘我’。”

        丙十七还是不能理解：“凭什么要我们的人去牺牲？这破西州值得吗？”

        他递上两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