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瞬间腾起一烦躁，快步走到窗台拿起手机，盯着通话记录，虽然号码没有备注，但他早已把玉禾的号码记得一清二楚，心里猛地一。他毫不犹豫地拨了回去。

        玉禾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从鹿翎那里要来了周惠彦的电话。她鼓起勇气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你好，你是哪位？”

        玻璃上的反光恰巧框住三个人的影子，倒像是拍立得相纸里曝光的全家福。

        周惠彦冷笑，手指微微收紧，忍住怒火没再多说。

        周惠彦语气平静：“你要是感冒了，传染给小鱼怎么办？”

        “嗨，小事儿，反正是顺路。”方景之散漫地笑着，小鱼的鼻子逗她笑。

        玉禾心里不悦，却仍然平静地：“我找周惠彦。”

        周妈妈正坐在床上，听见他的话，随手指了指窗台：“在那边。刚才有个电话打过来，子华接了，说是个女生。”

        周惠彦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脸色随即变了。

        不远，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方景之降下车窗，笑着：“不好意思，来晚了。”

识地拢了拢双臂，风在她的肤上，带来一丝微寒。

        走进玉禾所在的小组，目光一扫，却没见到她的影。他停下脚步，皱眉问：“玉禾呢？”

        周惠彦坐在玉禾的工位上，目光落在她桌上的小摆设上，忍不住勾了勾

        玉禾收回视线，叹口气：“没有。麻烦你了。”

        而此时的医院里，周惠彦刚从一楼大厅走进病房，便直接问：“妈，我手机是不是在这儿？”

        只可惜两个大人却没有说话。

        “你又是谁？”对方语气盛气凌人，透着几分不客气。

        她微微蹙眉，低看了眼旁的小鱼，思索片刻，最终还是低声了句：“谢谢。”然后接过外套披在了上，羊绒料子染着雪松与广藿香，仿佛从前他让自己在倾城那一刻最安心的气息。

        方景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到不远那个熟悉的影，扬眉笑：“怎么，破坏你们独的气氛了？”

        周惠彦瞥了她一眼，随手脱下上的外套，递过去：“穿上。”

        小鱼突然指着便利店橱窗喊：“妈妈看，草莓冰激凌在打折！”

        组长抬看了他一眼：“玉禾去吃午饭了，等会儿就回来。”

        电话没接通。

        “阿彦不在，你有事跟我说就行。”

        那天晚上之后，玉禾把周惠彦的外套洗干净，叠得整整齐齐，总想着找个机会还给他。可是在公司等了好几次，也没见到他的影。她一打听，才知周惠彦最近在学校忙得很，几乎没时间来工厂。

        他眯了眯眼，看向赵子华，声音冷沉：“谁允许你随便接我电话？”

        玉禾没接，只是别开脸倔强地站着。可下一秒，冷风钻进衣领，她没忍住，轻轻打了个嚏。

        站在原地，她想起那天晚上周惠彦脱下外套递给她的样子，又想起他在自己家里的那些举动，心里憋了一无名火。她到底是在意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又试了一次。

        半小时后，他直接驱车赶到了工厂。

        玉禾握紧手机，眉心微蹙，心里顿时堵得慌：“那算了。”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还是没打通，估计是把自己拉黑了。

        玉禾回过神，微微一笑，牵着小鱼上了车。车门关上后，她忽然想起自己上的外套，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却见周惠彦已经转，他的影子被路灯拉得细长，最终进便利店24小时营业的荧光里，像一尾银鱼游进苍白的海洋。

        赵子华被他的眼神吓了一，嗫嚅着解释：“我……我看你手机一直响，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嘛……”

        周惠彦的眉瞬间皱了起来，视线往房间一转，这才发现赵子华正站在病房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玉禾一愣，下意识地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