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史，要是你欺负我，导致我失控，杀人都可以不偿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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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房里变得幽静，直到半夜有人开始尖叫。

        原来是小女孩在教女人弹琴，女人本了气，小女孩教训：“要多练才会成功，这会儿就要放弃了吗？”

        她一闭上眼，一片黑暗里突然出现了无数双眼睛，就那么盯着她，审判她。她好像辜负了父母，辜负了所有人，是该死的人。

        她的病在法律上本也证明不了什么，但这个房间里的人显然很好骗，那女人眼珠子转了转，骂了一句“吓唬谁啊”，却是挪挪子，把空间给她留出来了。

        “好了，别说话了，熄灯睡觉。”

        女人本还要继续说，苏玩瞥了她一眼，她突然闭了嘴。苏玩的样子跟刚才不一样了，是真要杀人一样的眼神。

        “整理手的证据找突破口，律师没告诉你怎么吗？”

        “不少。那你知这些案子里，被骗了一次的女孩突然发现这是个赚钱的勾当，随即开始拉条混黑变加害者的案子有多少吗？”薛静徵抢先答，“也很多。所以只要不是白痴都能明白，你是受害者，并不妨碍你是加害者，当你作为犯罪嫌疑人的时候，难要求司法机关来同情怜悯你最终释放你？那被你害的人怎么办？”

        “说得倒是轻松。”宁树不免烦躁。

        宁树正想开口，薛静徵继续：“还有啊，只要不是白痴都知现在这个阶段你去找警察督促侦查都比找我的茬有用。那么富有同情心的你，能不能想办法解决问题？”

        琴行里断断续续的钢琴声里夹杂着小女孩稚的抱怨，宁树走进这里的时候在一整天的烦闷里找到了些许安宁。

        小狗圆舞曲，这么可爱的曲子，跟弹奏的人很不搭。

        “错了错了，你的节拍错了。”稚的女声响起。

        不合时宜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而后伸出手将刚才她弹错的地方正确地弹了一遍，他靠在琴边：“这么大年纪了学钢琴？”

        “你们有钱人的痛苦，我这种吃百家饭，福利院长大的，不懂。”薛静徵又弹起了琴，仍旧生疏。

        “是，听老师的，我一定加油练习！”薛静徵向小女孩敬了个礼，然后把女孩从椅子上抱下来逗她笑。

        他陪着苏定晴找了几个律师询问咨询，目前来看都不算乐观，只能尽快找到新的人证，但当年和苏玩一起在酒店的人的名单他们也拿不到。

        他转看向断断续续的琴声来源。

        “不好意思啊，小时候家里穷，学不起，现在有钱了，我想学什么学什么，”薛静徵把小女孩逗去一旁玩了之后翻了个白眼，“下班时间，我态度不好，投诉举报也没用。”

        “这也好，小孩子学琴，最痛苦。”

        那人本没有什么恶意，刚才争抢位置的女人又嘲讽开口：“那你也真是怪丢人的，不知以后怎么给你爸上香。”

        原本以为她会很平静的，苏玩仰面看着天花板时，想起了梁浮的话。

        “不知。”

        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女孩站在椅子上，一副老成的样子双手抱，看着面前手忙脚乱翻着琴谱抓耳挠腮的女人。

        她弹错了一个音，厚重的琴音显示了她的愤怒，薛静徵沉了口气：“你说话非得这么犯贱是吧，那么好的家庭怎么没教过你好好说话呢？”

        她真的杀过人吗？她是杀人犯，杀了无辜的人。

        “孤儿？”宁树恍然大悟一般，“原生家庭情感缺陷，缺乏共情能力，怪不得不能理解……天生是干法律的料。”

        睡在另一边的一个人突然小声问：“苏玩，你爸是警察吗？”

        这家店不大，琴的质量倒还不错，他试好了后就付了钱，店主帮他打电话确认库房信息。

        外面教的声音传来，众人终于安稳睡下。

        “我今天打扫卫生的时候，听到了两个教聊天，她们说看到了一篇新闻，写你的，说你爸是警察，还是烈士，但是你……”

        “薛检还有这种闲情雅致呢。”

        她的双眼在幽暗的夜里变得眸光诡异。

        苏玩心里一沉，后槽牙都咬紧：“你怎么知？”

        他试了几台的音色，双手放在琴上随手弹奏出一连串连贯的音符，从小练琴也算是他的噩梦了，现在还要传递给小侄女。

        他的小侄女要过生日，答应了要送一台钢琴，刚从律所出来路过这里，就不自觉走了进来。

        她继续着自己的弹奏：“你知那种女孩被骗去卖淫或者贩毒的案子有多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