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笙依偎在他的口，醉眼微闭，长睫轻颤，耳朵贴在他的衣上，好像在听他的心声。她闻言又是一抬，一对清眸水涟涟的，看着他委委屈屈：长大了也要的。

        原来他是醒着的。

        其实那天，他想对她表心迹，但边都是人，他也不好说什么。等到他发现梁笙独自一人离席而去，他才站起，追随着她的影，想要跟上她。

        没想到她却走到后院里，是为了什么呢？

        他一出声，梁笙立即在他的怀里睁开眼，抬望着他，糊糊说了一句：我真的长大了。

        他在一旁默然看着这兄妹俩，心里几分惊异，梁笙在他们家都是娴静的模样，但在梁煦面前，完完全全还是个小女孩子。

        梁笙迷迷糊糊醒了，水雾弥漫的眼睛望着他，睫簌簌轻颤，她语唤了一句哥哥，梁煦应了一声，神情略带几分严肃：笙笙，之前不是同你说过，没长大不能喝酒么？

        梁煦被她逗笑了，低看她，声音温和，着淡淡的笑意：长大了怎么还要哥哥抱？

        他几分无奈：是，应该是秋琳偷来的酒。

        梁笙轻手轻脚地靠近他，在他的边，慢慢弯下腰，开合：哥哥......

        他走到走廊的拐角，忽然发现，梁煦正坐在杏树旁的木槛上，靠在廊上小憩，他俊美的容颜在杏花疏影中似乎更加耀眼，细碎的花落在他的肩，香雪一样。

        见此情此景，他心大震，后退了一步，又看见梁笙恋恋不舍地起，纤手紧攥着衣衫，脸上红晕更甚。

        之后梁笙过生日，邀他和秋琳一起去她家。她生在暮春时分，正是落花辞树之际，梁家院子里种了好几棵杏树，杏花开得粉白灿烂，纷纷落树而下。

        他看见，梁笙静静地凝视着梁煦，不过半晌，她脸上渐渐浮上了浅浅的红晕，是桃花也不能比拟的颜色，少女难得一见的羞美丽，似乎只在心上人前才尽数倾泻。

        她慢慢俯下，印上了少年明净柔和的眉眼。

        梁煦抱着她往门外走，和他点示意：观澜，我先带笙笙回去。今日叨扰了。

看了看她红得不正常的脸，又以手背试探了一下她的额，抬问他：她们是不是喝了酒？

        他的心里满是失落和震撼，也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梁煦慢慢睁开了眼睛，望向梁笙离开的方向，又回过来，怔怔地目视着前方，良久，良久......

        梁煦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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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两手环抱住他的脖子，把靠在他的口，既是委屈，又是赌气：我长大了。

        但只是碰那一刹那，她上站起，环顾四周，紧衣角，有些慌乱失措地离开了。

        他睡得很熟，丝毫没有察觉到梁笙过来。

        但和梁笙的欢喜忐忑不同，梁煦神情晦暗，眼里是无望和悲凉的神色，好像眼前是一片不见天日的黑夜，惨淡无光，无边无际。

        梁煦没有多说什么，他脱下上月白色的外袍，披在梁笙上，伸手把她抱了起来。

        那日后，他虽然隐隐约约觉得他们兄妹二人似乎过分亲密了，但转念一想，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梁笙父亲严厉，母亲早早离开了她，她如此依赖梁煦，也是情理之中。

        她犹豫良久，还是忍不住低下，过梁煦的眉眼，鼻梁......最后是，像对待宝物一样轻柔和缓，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