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
火辣辣的阳光直she1大地万物,知了躲在树叶底下,发出扰人的噪音。
花瓶中有些枯萎的花束被女人挖了出来,换上新鲜馥郁的香水百合。摘下还没半小时,粉白相间的花ban上还裹有几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女人将旧的花枝丢进垃圾桶,边不满地嘟囔边走向窗边。
午后的阳光从窗hu外面斜刺进来,屋内一大半面积都chu1于暴晒烘烤的状态,蒸腾的暑气形成一daodao波光粼粼的热浪,冲击着pi肤表面。
“这老成,真的是,昨天就已经提醒了今天大暑,要关窗hu开冷气,不然宁宁容易长痱子,真是上年纪了,开始忘东忘西了。”
莫云利索的把窗hu拉上,打开空调,将空调温度设置到26°,走向病床旁边,弯腰把装有残花的垃圾袋袋口绑好。
忽然,她的手背被什么东西chu2碰了一下,ruan绵绵的,而且温热的。
她忽然僵直住,忘记直起shen,从脚底窜起一gu酥麻的nuanliu,侧tou的动作宛若一台忘记上发条的古董机qi,一卡一卡的好像在掉帧。
袋子“啪嗒”掉回垃圾篓,心率一下攀过一下,莫云只感觉一阵tou晕目眩,双tui不听使唤在抖动。
这样的场景,莫云早已幻想过无数遍,而这是最真实,最有感觉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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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复锻炼室外,成家三口一起趴在玻璃上,三双眼睛,6只眼珠,密切关注着同一个人。
那一个个翘首以盼的模样,不知dao的还以为是哪家爱子心切的家长,在等上幼儿园的孩子放学呢。
戚喻进行完最后一组走步训练,几人推轮椅的推轮椅的,拿水的拿水,拿mao巾的拿mao巾,各司其职,从康复医生手中接回自家孩子。
成寒拧开水壶,递给戚喻,“累不累,热不热,饿不饿。”
莫云拿着mao巾,将戚喻额tou上的汗yeca拭干净,“要是难受我们明天让医生减少两组好不好。”
成有为负责在后面推轮椅,“宁宁今晚想吃什么?舅舅买了两只鸽子,炖鸽子汤喝好不好?”
戚喻双手撑在膝盖上,简直哭笑不得,“舅舅你们真的太夸张了,我就是躺太久,双tui机能有点萎缩,过两天就能恢复正常状态啦。你们不用一天到晚那么紧张的,我又不是水晶娃娃,还怕捧在手里怕摔了,han在嘴里怕化了。”
可惜没人搭理她的推辞,一家三口有商有量的,就把今晚的事务分摊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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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戚喻坐在窗台边,看着窗外出神。
夕阳的半个脸孔已经没入地平线,黄昏挟着习习凉风飘然而至,蝉鸣衰弱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只在夜晚值班的蛙鸣。
搁置在旁边的手机,正在播放一则热点新闻,新闻中的主人公,算是曾经的老熟人。
视频中,男人被一群保镖护在包围圈中,那一支支“长枪短炮”夸张到恨不得ding到他脑门上,记者们争先恐后地询问男人入狱之后的心态。以及出狱之后的安排,问将来会不会洗心革面。
被团团围住的男人不发一语,只是一脸淡漠地盯着其中一台机qi,他穿着黑t黑ku,手中提着一只黑色手提袋。剃着贴toupi的板寸,一dao泛着淡粉的伤疤至自右边眉尾,爬过眉骨,穿过高耸的山gen,贯连至左脸下眼睑。
那只浅蓝色的义眼,在爆闪的镜tou下半合起来,另一只琥铂色瞳仁微微眯起,浑shen上下散发出“别惹”的气息。
男人无声吐出一句口型,在保镖的拥护下,径直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