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保密措施得很好。”

        她难得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慌乱，被拥进了怀里，他手忙脚乱地去解自己的大衣扣子，她很快贴到了的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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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纸巾也停在了她脸侧，过了好久，他才重新动作，纸巾在她漉漉的鬓发上压了压：

        他显然不太习惯照顾人，杯子角度倾斜得有点大，水涌出，一半进了她的嘴，一半进了枕。

        看起来比她的状态还差。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满屋撒落的鲜血，狼狈翻倒的家，一点点印入他的眼里。

        “刚才你…为什么不开门？”

        视线里所有的东西都在漂浮、扭作了一团，后面的事情，Panboo也记不太清了。

        但沙发上的人还是立刻醒了。

        等她再次睁眼，最先闻到的是淡淡的花香，等看到天花板的那刻，她还以为回了德雷亚斯的家。

        “没事、少爷、没事的，先松开她…”

        “是Mafia的。”

        “我说了…你会死的…..”

        她尝试开口，嗓子干哑得像是砂纸在摩，只勉强挤出了一点动静。

        门外一片嘈杂，有人在报警，有人在拍照，不过很快，她听到了洛佐的呵斥，门砰的一声关上，世界安静下来。

        失血量好像比想象的大。

        “德雷亚斯….？”

        “不行！你现在不能睡….”

        手上的血刚离开伤口不久，温热腻，包裹着他的手指，淌进了他的袖口。

        “….昨晚….”

        好困，好累。

        他额发凌乱，上的大衣还染着大片血迹，就这样狼狈地坐在沙发上，环着手，垂着，睡着了。

轮廓，看到她站在窗前，似乎完好无损。

        “你….”      他蹲下，想伸手去抓Panboo的胳膊，看看她的伤口，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不知从哪里下手。

        德雷亚斯低骂一句，慌张地拿纸来，没两下，又把她的脸得发红。

        女孩的大半边衣服都被血浸了，刺目的鲜红大片绽开，显得她的脸更加毫无血色。

        她的伤口被按住，德雷亚斯似乎试图帮她止血，但他明显没有受过正规训练，指尖用力得抽搐，可血依然从指间溢出来，止不住地涌。

        德雷亚斯的手指颤抖了下。

        “没什么可担心的。”      德雷亚斯嗓子也是哑的：

        “我问了父亲。”

        他明明已经听到了答案，却控制不住地再问了一遍。

        他从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谁知她刚吐出一个词，德雷亚斯的就僵住了，像被铁钉穿在了原地。

        Panboo不太在意他照顾人的水平，她更在意昨天发生的事情。

        她又向右扭了下，发现了坐在沙发上的金发青年。

        Panboo刚皱起眉，一杯水就被到了边。

        她被另一双手从德雷亚斯的怀里抱出来，但他仍然用力抓着她的衣角，死死环着她的腰。

        “这里是….”

        他恍然了一瞬，随即立刻站起，又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差点跌回沙发上。德雷亚斯狼狈地撑着沙发，缓了会睡麻的脚，这才一瘸一拐走到了床边，拉了把椅子坐下。

        洛佐在安他：“可能是伤到了腋动脉，医生上就来…”

        Panboo听到他从齿挤出低骂，不知是在骂别人，还是在骂他自己。

        德雷亚斯不说话了，她松了口气，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狰狞得像个斗兽场。

        滴滴答答的仪声飘进耳朵，她费劲向左扭了扭脖子，看到了床的记录本，勉强辨认了下上面的文字，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一家医疗中心。

        Panboo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她昂起，觉得有点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