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很多遍手，腻温热的感仍然残留在手指上，甩不脱、忘不掉，越来越上瘾，每个细胞都在渴望，渴望着残肢、血肉，渴望着脖颈下动的鲜血。

        “你的问题……我会去问….”

        又来了。

        她把手机递过去，上面是德雷亚斯定好的地址。

        阿诺德向前迈了一步，却又在进门前，偏看了她一眼。

        窗半天才降下，出了男人的半张脸。

        面下的肌肉微微抽搐，阿诺德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他似乎要控制不住了。

        “你想干什么？”            Panboo警铃大作，背在后的手悄悄出利爪。

        像极了他那天站在尸堆里的样子。

        “如果你还想得到答案的话…”

        “好。”

        男人的呼扑在她的后脑，她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岩浆般裹在她上，像是要吞吃掉她的血肉，化她的骨髓。

        黑眸动了动，过手机，半天，他才回：

        他现在不能呆在这个地方。

        阿诺德有点恍然，思绪不受控制地飘散，窗外忽地传来敲击声。

        那种熟悉的非人感又开始从男人上往外散逸，眼瞳里的反光似乎都消失了，深不见底的黑拽着她，沉沉向下坠去。

        Panboo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走廊里响起了几声沉闷的碰撞声，门砰地砸上，灯闪了闪，一切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Panboo有点不满，但有求于人，她还是放好了语气：

        阿诺德坐回了前座。

        “外面太多人了，打不到车，你能不能送我去这里。”

        ….这是他的愿望吗…..？

        离和德雷亚斯见面的时间已经不到15分钟了。

        她手心冒汗，输了两遍才输对密码，门一弹开，她立刻后退两步，示意阿诺德自己进去：

        她这才松了口气，又摸了摸脖子，穿上衣服，下车。

        “…你家在哪？”

        正座的男人一点点扭过，慢慢挤出完整的句子：

        一路疾驰。

        后天、不、明天，等阿诺德走之后，她绝对会立刻换掉这个公寓跑路。

        Panboo高兴地坐上副驾驶，刚合上门，就听咔哒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锁住了。

        Panboo后脑炸出一片冷汗，突然明白了阿诺德的意思。

        但来不及了。

        这个时候，他本应回到家里，主动进入牢笼般的地下室中，亲自给自己套上锁链，等一切异常反应过去，再由将自己放出来。

        不知闯了几个红灯，又被多少辆车追着按喇叭，Panboo终于站在了公寓门前。

        就是来往的人，他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他只需要按下电梯间那个小小的按钮，片刻后，就能满足他的一切愿望。

系上腰带。

        “现在，立刻带我去你家。”

        女孩去而复返，趴在窗上，嘴张合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Panboo瞳孔一缩，转就想跑。

        直到视线中女孩的影消失在墙角，他这才弓下脊背，膛的起伏逐渐失了节奏。

        他冷冷看着她，没什么表情。

        走廊灯光很亮，那对眸子却什么都没映出来。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