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原本并没资格出现在这场派对上，全因在寻欢作乐这方面颇有主意，能讨得裴方怀那个酷爱骄奢淫逸的脾气欢心，这才有了上桌的机会。

        裴方怀迎面带着酒气进来，眼眸半眯，清俊疏朗的脸上醉意明显：“哎，你这就走了？”

        “这可是给你办的派对，不准扫兴，高低喝一瓶。”

        周远兴致缺缺，拿起外套就打算离开，门却先一步被打开了。

        那小老板却听不懂话，哈哈一笑，拍着脯保证：“不是也没关系，有我安排，保准她能让您满意。”

        “嗐，被老子拉着给小姑娘的父母敬酒，就喝了一点，不碍事。”

        周远认为自己心里那种被引的莫名感觉，是对难得长到自己审美点上的样貌，生出了某种欣赏美丽事物的欣悦感吧。

        “还是周总眼光好，那妞看着不大，但腰细得很，罩杯不会小……看着就。”那人还在望着窗外的少女，自以为察言观色地搓搓手：“周总想玩吗，我替您安排安排？”

        隔得并不远，周远能看清楚顾影致的盘发和衣饰，以及她始终一成不变的规矩坐姿和蓄的微笑。

        酒哗啦啦倒入杯中，他抬招呼周远过来。

        周远远远注视着她雀跃的神情，眼底不自觉地也出些许笑意。

        这种欣赏当然和欣赏一张靓丽的照片、一位态出众的舞者并无不同，不然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呢？

        周远不多谈，直接转走开。

        光是教养就看得出，这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

        “嗯。”

        的确有些从未有过的心，但他自认还不至于到他们所说的“兴趣”的程度。

        周远打量着他醉醺醺的样子：“你好像已经喝的很多了。”

在正在接过一杯调和威士忌，神采奕奕地观察酒折出的反光。

        这是他整个晚上周气氛最温和的时刻。

        本打算看在他面子上在这坐一晚，结果他临时接了个电话说要去哪家千金的成人礼上个面，自己跑了，现在还没回来。

        那个小老板摸摸下巴，自以为懂行地作出了一番点评：“看起来年纪是小了点，但正点的，玩起来会很带劲。”

        遑论吧台边的那个女孩子脸还带着点婴儿，面容稚，乖乖地坐在那得不得了。

        下的话用在他心中划定的美的事物上，周远听得不住皱眉。

        她才多大？成年了吗？

        长期在商场上和此类人打交的经验使周远没有出明显的嫌恶，只是不著痕迹地站得远了一点，拒绝：“不用。”

        周远还是那副格格不入的德，这种场合都安之若素，仿佛并不被调动任何激素。

        浑烟酒和脂粉的气息混合成难言的气味，周远转看了一眼，认出来是今晚派对里提供场地的某家小公司负责人。

        裴方怀边说就往桌边走，拎起桌上的路易十三，歪在椅子上开酒。

        他对女人从来没有这种多余的想法，集团接班人接受的英课程繁重，他本无心声色犬。执掌公司后虽经常遇到这种充斥色情意味的场合，偶有望，也在自己可以消解的范畴内。

        “她不是你们这的人。”周远打断他。

        然而作为派对主角，他的行为自然受到了旁人的关注。

        “周总别客气，裴总交代了，要让您玩得尽兴……”

        周远把目光转回到楼下的少女上，淡淡否认：“没兴趣。”

        今晚这场是裴方怀牵给他办的接风派对，说是要保办得热闹，然后以他自己对热闹的庸俗标准邀请了一群话不能投的本地小老板。

        “周总是对右边那个妞感兴趣？”一个敞着西装的瘦小男人站到他旁边，呵呵陪笑。

        裴方怀看了眼表，轻啧一声：“这才几点，别走啊，多久没见面了，来，先跟我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