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虞怔住了，他没用力，自己也不疼，但确实是被他甩开了手。

        方舟一面和她保持距离，同时眼也不斜地让那个羞红脸的小护士出去。

        原来是关心他。

        “为什么要松，不能抱你吗？”

        早知，就不那么冲动他那一刀了。

        这还是她的方舟吗？

        “我为什么要骗你。”

腰观察他的腹，想伸手掀开他的衣服，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拿住了手腕。

        她现在应该怎么办？要果断按照婚前约定好的程跟他离婚吗？

        “啊啊啊！”

        方舟却像是看穿了她似的，瞥她一眼，语带讥诮地：“如果是因为后者，大可不必了，莫家主，我帮你也只是因为你尚有利用价值。”

        “别叫。”

        “当然不能！”

        无助和后悔终究还是裹挟了莫虞，她裹在被子里轻轻地呜咽了下。

        冬日寒夜霜冷浸人，狂风不止，莫虞卷着被子手脚发凉，方舟不回来、家今天也休假，没人替她关心盖哪条被子、开多久换气系统的琐事，冻得她木木的。

        蒙着被子不敢往外看，大半夜的，好可怕。

        “啪”地一下，自己脚踝被拽住，往外猛地一扯。

        是方舟。

        莫虞惊魂甫定地息着，他凑近她，鼻尖嗅了下她的气息，她一贯那种清凌凌的水生调被捂了，像春光明媚的近海小浪花。

        方舟说，轻飘飘把她的手扔了开。

        一时谈话冷场下来，室内只有调羹搅拌牛，撞出叮铃铃的清脆响声。

        他是她一手调教的狗狗，事事都按照她的心意来的，说好要一直站在她这边的，怎么能说不要她就不要她？她都没玩腻，他凭什么就先记恨她了。

        方舟眉心一凝。

        好不甘心。

        莫家主？莫虞先是目吃惊地眨了眨眼。。

        呼都像进了一口寒气，莫虞一下无措地后退了一步。

        方舟包容了她这么多年，忍受她难伺候的脾气、忍受她不爱他，现在也终于到了耐心耗尽的时候。

        但是，为什么……她不甘心。

        忽地门被一阵风推开，莫虞更是连呼都绷住了。

        他不要她了。

        微哑的声音贴着耳侧响起，莫虞睁眼就看见一张白皙俊美的脸。

        “别动。”

        不是谁，被自己掏心掏肺对待的人恩将仇报地了一刀，差点没命，都会记恨的吧？

        从他脸上接收到确切的冰冷，莫虞才迟疑地垂下了。

        一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这会回忆着医院里的种种，忽然就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方舟的意思是――

        莫虞讶然，第一反应就是否认：“不是的，我是真心的。”

        高傲的长猫终于不得已低下，绞着手指难为情地和他歉：“对不起方舟。那天晚上，是我一时激动，都是我的不好。那刀扎在你上，我后来觉得很难过……”

        莫虞回到自己家，在大床上翻了一圈，咬着被子，又气又心里说不出地闷。

        小护士一步三回地走了，莫虞略为紧张地低下。她知是自己有愧在先，不论方舟醒来对她是什么态度，她都已经决定要给他好好歉的。

        莫虞盯着天花板，恶狠狠地呼出一口气。

        他家虞虞啊……

        “你是因为怜悯我，还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才来跟我虚与委蛇的？”

        虽然这样是最好的结局，她不会有什么损失……

        莫虞紧紧攥着他衣领，的眸子瞪他：“你上还有伤啊，拆线了没有，万一又裂开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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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难得一次如此放下段，不料方舟口气很冷，看她眼神更是淡漠得让人惊心。

        她诚恳地看向他：“方舟，你再相信我一次，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你怎么回来了？啊啊啊，你快松开我……”

        半晌，方舟抬手把那杯燕麦牛推到她面前，莫虞却已经转过，一跺脚，跑了出去。

        ―

        方舟笑了下，仍俯压在她上：“没事，拆过线了，不大动就行。”

        “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方舟什么时候这样叫过她？他被夺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