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缊月听见他说。

        李沉默片刻，说：“这样也好。”

        和现在一样漆黑，唯一的不同是她的手臂上还残留周拓的温。

        找了这么久，没想到一声不吭就跑到千里外的异国他乡了。

        周拓本来学什么都很快，几乎是无师自通般的，就学会怎么把烟过一遍肺，然后再吐出来。

        -

        他平躺在床上，从无尽的黑暗里睁开眼。

        他冷笑一声。伸手抛去，把她遗留下的那最后一点垃圾都扔进桶里。走也不走干净。

        然后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周拓扣住她的后脑勺，再俯朝她落下一个吻。

        周拓说了什么？

        她愣了一下，回想起来。

        再说她真的很困，毯子上的味很好闻，洋洋的，林缊月的眼睛逐渐闭上了。

        都不是，这是在周拓家，睡着前在看星。

        “……放我下来。”林缊月挣扎了一下。

        周拓拽回毯子盖在她上，“继续睡吧。”

        周拓刚想对林缊月说星来了，一转发现旁的人已经歪睡着了，手和脚都藏在毯子底下，浅浅起伏。

        他打开灯，起从垃圾桶里拾起刚刚扔进去的塑料袋。

        风拂在他们脸颊，漫天星下，他们确实是一粒小小星尘。

        真遵守承诺，他让她离自己远一点，她像丢垃圾一样就丢掉自己。

        她抬看见周拓的脸，毯子快要到地上。周拓抱着她不知要往哪里走。

        周拓在床上翻了一个，烦躁的闭上眼睛。但是一闭上眼睛就出现林缊月那副挑衅的面孔。

        她把毯子和被子一通打开，坐在床沿边，想去摸烟，没找到在哪里。

        她低找烟的时候，突然想到，六年前的周拓在那天是怎么回答她的呢？

        用十足的耐心等待，让她把你推远，扎伤，不不顾的离去。一而再，再而三的确保你不会出任何伤害她事情，才会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悄悄拢起骨血里的尖锐。

        里面躺着林缊月最爱抽的薄荷爆珠，和一个写着发财字样的红色打火机。

        周拓表情很淡，好像只是很疑惑。

        可明明自己也怕得要死。

        他抽出一，烟已经有些了，花了点时间才点燃。

        这么多年过去，林缊月好像什么都没变。

        ……原来是跑到英国去了。

        舒展，肤，出蓬松的发。

        像婴儿一样的睡姿。

        不知过了多久，离这边很远的天空有什么东西在攒动。

        周拓睡眠很浅，一有响动就会被吵醒，更何况他本还没睡着。

        他把窗打开，站在窗边一点一点的抽完了那支薄荷烟。

        周放山拍拍她：“放心吧，都办妥了。不用担心，她人在英国，那副样子，应该铁了心不会再回来的。”

        灯被打开，光线穿过门底下的隙照进周拓昏暗的房间里。

        林缊月还住在这里的时候，偶尔偷偷抽烟。

        一片青黑色中，林缊月睁开双眼。

        也不是没有办法，想要靠近的话。

紧闭的房门徒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周拓回过神，两人又浸在沉默里。

        林缊月迷迷糊糊睁眼，周围已经不是台。

        接着，你就可以抚摸她了。

        李小声问：“事情都办好了？”

        不确定自己是在英国的房子里，还是在周家旧宅，或者是四环外的那个出租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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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走进书房，关上门，小声说的话就已经听不清了。

        没想到居然藏到他的房间里了。

        但好像也没看见，还发现居然周拓也抽烟。

        山风穿过他们，河水潺潺淌，天空上方依旧时不时划过星。

        她想了想，或许是梦，她和周拓不可能这么和平的相。从相遇到现在，哪次不是在打架。

        她对周拓说：“现在是可以亲我的氛围。”

        那天半夜，安静的走廊传来啪嗒一声。

        想要靠近，就要展示无害。

        用仅有的武包裹自己，受到一点威胁，就竖起遍布全密密麻麻的刺，期望这样就可以把人吓走。

        “你和张鑫也是这样？”

        他们之间只隔着那盏静静闪烁的灯，不合时宜般的发出电滋滋声。

        依旧是那只浑炸，害怕受伤的小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