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辛苦的，哈哈。”她又尴尬笑了会儿，总觉得蓝妩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连忙闭上嘴，一本正经：“这么晚了，我也该去休息了，你……你也早点睡。”

        虞山叶一噎：“没事，那你站着吧，我回去了。”

        本已昏昏睡，却被提溜起来到阿鲤怀里的小猫睁大眼睛：“喵？”

        蓝妩满脸怀疑：“真的？”

        是猫咪不满的喵喵叫声。

        这时，轻微的风动檐上的风铃。

        虞山叶长睫一颤，下意识扭，颀长的白蛟已顺着窗钻了进来，在月色下化为纤细的人影。

        女孩动作一顿，又看了虞山叶一眼，脸色渐冷：“也是，确实忙，还是不……”

        不知过了多久，万物归于沉寂，潜云峰只剩下窸窸窣窣的咕咕虫鸣，她翻了个，仰躺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盯着漆黑的屋发呆。

        比之上次相见，阿鲤似乎又成熟了不少，面貌秀丽灵动，肖似十七八岁的人类少女，气质却不似之前柔，这些年蛟族族长有意培养她当继承人，几乎时时将她带在边，虞山叶北州，别说常常见她，一年见一次都算是多了。

        “我为何要讨厌她？”

        虞山叶：“啊？”

        “我当然没有，我就是……就是普普通通地询问一下，没有其他任何意思。”

        叮铃——

        女孩嗯了声，如风一般悄无声息地贴到了她怀里，声音笑：“虞山叶。”

        虞山叶故作镇定地转过，沿着蜿蜒石阶往自己的院子走了一段，一回，却发现蓝妩还站在原地：“你，你怎么还不回去？”

        虞山叶：……

        “你是在生闷气吗？”

        “我没有。”

        糟糕。

        蓝妩皱眉：“你没有吗？”

        走出院子后，清凉的晚风迎面而来，虞山叶被得打了个激灵，终于后知后觉自己方才的表现有多不对劲，她抿紧，小心翼翼瞄了蓝妩几眼，发现她眉紧锁，一副深思的表情。

        “别啊了，你讨厌她吗？”

        虞山叶点：“真的。”

        虞山叶：“……”

        她眨了眨眼，状似随意地走了过去：“阿鲤什么时候来的？”

        她睁大眼睛：“阿鲤……”

        说完，她转过，快步回到捡枝院，一扎进自己的床榻，即便如此，她仍能听到相隔不远的另一个院子的动静。

        阿鲤正要点，虞山叶却冷不丁：“不是忙吗？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休息吗？”

        “那你方才为何话里话外赶她走？”

        “……那你说话的水平可不怎么样。”

        阿鲤颔首：“刚来不久，明日是师傅生辰，我提前将礼物送来。”

是？”

        是蓝妩和阿鲤轻微的交谈声。

        蓝妩莫名：“我站这儿晒晒月亮怎么了？”

        是丹青从外飞回，扑棱棱落到家里的脚步声。

        “你听她乱说什么，”蓝妩连忙打断她：“哪儿有刚来就走的？这还是大晚上，听我的，好好休息休息，刚好我院子里有空房，来，让阿月带你过去。”

        虞山叶不安地眨了下眼。

        蓝妩也附和：“对啊，我听小姨说你如今修炼辛苦得很，难得休息，托别人把礼物送来就行，不必跑这么远的。”

        蓝妩：“好。”

        “叫别人帮忙送来不就行了，怎么还亲自来了？”

        “……”

        蓝妩坐在石桌旁的椅子上，膝上卧着一只茸茸的小白猫，而她对面，则坐着同样端着茶水的阿鲤。

        阿鲤瞥了虞山叶一眼，淡淡：“师傅生辰，当然是我亲自来送才有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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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山叶松了一口气，干笑：“可能最近在点翠阁里待得有些上火，你也知，那儿有好多难伺候的客人。      ”

        蓝妩忍不住皱眉，总觉得气氛不大对劲，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她左右看看，迟疑：“时间也不早了，阿鲤这么大老远来，想必也累了，要不……早些休息吧。”

        蓝妩冲她笑了笑，一把抓起虞山叶往外走：“我与山叶散散步，一会儿就回来。”

        虞山叶挑眉，深以为然地啊了一声：“小姑娘真是长大了，很是尊师重呀。”

        蓝妩嗯了声：“辛苦你了。”

        安静走了会儿，蓝妩停下脚步，扭问：“你讨厌阿鲤吗？”

        她默默扫了下眼前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