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可这两个字像冰冷的楔子，钉死了最后一丝渺茫的侥幸。

        黑暗粘稠如墨，唯有桌上那黑陶罐如同地狱之心，在死寂中搏动着不祥的暗红光芒。每一次沉闷的嗡鸣，都震得我灵魂深chu1那片污染区域抽搐剧痛，固魂丹那点微弱的清凉早已被彻底压垮，冰冷的刺痛和疯狂的呓语如同chao水，一波波冲击着摇摇yu坠的意识堤坝。

        谢无妄的shen影rong在罐子散发的红光边缘，像一尊守候祭品的冰冷神像。他的呼xi悠长平稳，与罐子躁动的搏动、与我压抑痛苦的chuan息，形成了绝望的对比。

        时间在黑暗中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是凌迟。

        终于，窗外暴雨的喧嚣不知何时彻底歇止。死寂中，一丝极其微弱的、灰白的光线，如同濒死者的叹息，艰难地穿透破旧窗棂的feng隙，渗了进来。

        天亮了。

        那光线微弱得可怜，非但没能驱散黑暗，反而给客栈内弥漫的绝望和邪恶镀上了一层诡异的、灰蒙蒙的死气。

        几乎就在那第一缕天光落下的瞬间――

        嗡！！！

        黑陶罐发出了最后一声沉闷到极致的、仿佛来自九幽最深chu1的咆哮！罐ti的震动达到了ding峰，表面那些暗红的扭曲纹路骤然亮到极致，如同烧熔的岩浆般刺目！罐口那层暗红色的封纸猛地向上凸起，膨胀到一个极限，薄得像一层即将破裂的血mo！

        谢无妄一直静立的shen影，动了。

        他向前迈出一步，jing1准地停在罐子前方。苍白修长的手指快如闪电，并非点向罐口，而是五指成爪，虚悬于罐子正上方！指尖璀璨的碎金光芒如同实质的熔金liu淌而下，瞬间交织成一个繁复、古老、散发着绝对禁锢与提炼力量的微小法阵，将整个躁动到极点的黑陶罐笼罩其中！

        “凝。”他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

        那沸腾yu破的罐子，在这碎金法阵的强行压制下，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尖锐的哀鸣！膨胀到极致的罐口封纸猛地向内坍缩！整个罐ti表面熔岩般的纹路光芒急剧内敛，所有的震动、嗡鸣、不祥的波动，都在刹那间被强行压缩、收束回罐ti内bu！

        客栈内令人窒息的威压和邪恶气息骤然一空，陷入一种诡异的、暴风雨前的死寂。

        下一秒，谢无妄虚握的五指猛地向内一抓！

        “噗！”

        一声轻响，如同熟透的果实破裂。那黑陶罐的ding端，就在他五指下方，那层暗红粘稠的封纸中心，猛地被无形的力量撕开了一个小孔！

        没有想象中毁灭xing能量的pen发。只有一缕极细的、粘稠如胶的、颜色混沌不堪的雾气，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缓缓地、扭曲着从那小孔中钻了出来。

        那雾气无法用任何已知的颜色形容，仿佛是世间所有负面、污秽、怨毒、诅咒的集合ti，仅仅是看上一眼，就让我灵魂深chu1的污染疯狂尖叫，意识几乎要彻底崩溃！雾气散发出的气息，不再是单纯的阴寒或死气，而是一种更原始的、能污染万物的“恶”！

        这就是…“发酵”完成后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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