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蜜與冷翠番外(一)03_鬧劇
黛博拉沒有抬頭。
長長的紅毯鋪展至神壇前,樂聲與yin誦在耳邊糊成一團,像是在水裡傳來的聲音。
裙擺微微顫動,不知dao是步伐還是心tiao。
她踩著步伐前進。
不是為了抵達,而是為了結束。
她聽見有人宣讀什麼,但字句早已聽不清了。像隔著厚玻璃傳來的聲音,在耳mo外撞了一下,便散開。
手被拉起來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什麼都沒記住。
對戒冰冷沉重。指尖貼上他掌心時,她的視線仍落在地面。
男人的手掌乾燥、僵ying,比她想像得還更冷一些。
有人在鼓掌。
有人在笑。
頭紗依舊覆著她的視線,只能看見模糊的光影與色塊。
面前的人站得很直,像是肩膀壓著什麼不能鬆懈的重量。
她能感覺到他的目光。
他在看她。像是要從頭到腳確認些什麼。
直到──
他的動作停住了。
彷彿剛才還穩定運作的某個齒輪在無聲中卡住。
她本能地微微抬頭,才發現他的視線落在她鎖骨的位置。
她低下頭,指尖輕輕碰了碰那串珍珠項鍊,好似在確認它還在那。
克力架沒說話。
他依舊站得筆直,像什麼也沒看到。但視線沒有移開。
他的眼神變了,變得極暗。
暗到像是整片天空都陷進來,把那層平靜的表面壓得緊繃無聲。
他冷冷地撇過頭。
像在說,這筆帳,晚點再算。
儀式進行到一半,新娘卻被將星當眾拽下了主壇。
克力架沒說話,只是沉著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像是終於失了耐xing要收回什麼本就不該展示給人看的東西。
黛博拉沒掙扎,只是下意識地轉頭看了眼主桌方向。
那個位置上,卡塔庫栗並不在場。
裙擺太長,一路被他拖著走的她幾乎寸步難行。
細高跟踩在長毯上又hua又響,她被半拉半扯地拽下階梯,幾次差點絆倒。
克力架終於像是忍到了極限,動作一沉,直接將她整個人扛到肩膀上。
宴會廳內傳出些微細響。
“……發生什麼事?”
“……婚禮這就結束了?”
“……儀式不是才剛開始嗎?”
人群中有人試著張望,也有人不安地別開視線。
頭頂水晶吊燈還閃著光,音樂卻不知什麼時候停了。
克力架扛著人,從長廊上一路往內廳去,靴後鐵刺敲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響壓過眾聲的審判。
高座上,Big Mom並未出聲。
她只是眯起眼,像是在等這場鬧劇自己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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