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
这天江絮故意拖慢了吃饭的时间,东扯西扯地试图从年年口中套话,还没聊几句呢,房间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过的池舟站在门口。
“出去。”池舟沉声开口dao。
年年视线在池舟shen上扫过,连忙不迭地从江絮手中接过餐盘,听话地退了出去。
“你喝酒了?”随着池舟的走近,江絮闻到一阵nong1烈的酒气。
池舟shen上还穿着昂贵的高定西装,一副十足的jing1英模样,额前的碎发被发蜡梳着往后,锋利的五官全都完整地lou了出来。
“江絮。”池舟嗓音低哑,像是梦呓一般开口叫dao。
江絮不愿意和一个醉鬼吵架,任由池舟叫她的名字。
但她越是不理睬,池舟就越是激动,抓着她凑到耳边一声声地叫她。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江絮抬手去碰池舟的额tou,gun热的温度tang得她手心发麻。
“没多少。”池舟轻描淡写的开口,“我把他们全都喝倒了,我是唯一一个站着出来的。”
“你还ting骄傲的。”江絮无奈dao。
“当然,我练了很久。”池舟带着骄傲地炫耀dao。
“练这个干嘛?酒喝多了很伤shenti。”江絮疑惑dao。
听到她的话,池舟突然抬tou看她,漆黑的眼眸中倒映出她的shen形:“也没有喝很多,就是每次难受的时候喝一次。”
江絮忍不住放轻嗓音,继续问下去:“什么时候会难受?”
池舟垂眼看着她,突然微微倾shen,两人的额tou抵在一起,彼此的呼xi全都交rong在一chu1。
“想你。”池舟低声dao,声音里像是藏着无边的孤寂,“想你的时候,很难受。”
江絮从来没有觉得呼xi是这样艰难的事,她感觉自己的xiong腔像是一颗饱胀的pi球,每一次往里xi气都分外艰难。
“那你为什么还要想?”江絮的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颤抖。
池舟突然凑近在她chun上碰了一下,短暂接chu2后就立ma分开,极其单纯的亲吻,像是小孩子亲近人一般,不带丝毫情yu的吻。
“为什么要给我那些钱?”池舟哑声问dao。
江絮眼睫颤动,垂下目光不和他对视:“那是我欠你的,我应该给的。”
不知dao是哪个字chu2动到了池舟,他突然直起shen,眼眶发红地看着她,嗓音嘶哑得不像话:“所以呢,把钱补偿给我之后就结束了吗?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关系了对不对?”
江絮不知dao该怎么回答,因为池舟说的确实是对的,可她觉得,此时此刻的池舟并不想听到这个答案。
“这样有什么不好吗,我欠你的补给你,这样我们就都不用受折磨了,你可以过得很幸福。”江絮低声dao。
“不好!一点都不好!”池舟低吼着,像tou被困在笼中的野兽,可此时此刻,明明被手铐铁链拴住的人是江絮才对。
“江絮,你休想!你别想补给我,你欠我的,就要一直欠着我,欠着我一辈子!”池舟双目赤红dao。
江絮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池舟突然落下的吻堵住。
带着酒气的吻侵略袭来,江絮下意识想挣扎,却被池舟按在脑后加深了这个吻。
gun热的chunshe2纠缠厮磨,说出伤人话的she2tou真正碰撞在一起时却是出奇的柔ruan,江絮挣扎的动作顿住,她的脸颊感受到一阵温热shi意。
可她没有在哭。
那是谁的眼泪呢?
池舟的吻渐渐温柔下来,醉得tou脑昏沉也不忘咬着她的chun研磨,终于分开后池舟的下巴抵在江絮颈侧,呼出的灼热吐息全都pen洒在她耳廓。
池舟低哑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小年。”
这个遥远到要追溯到十几年前的名字,一个代表着悲伤和艰难的名字,就这样被池舟用缱绻的语气念了出来。
江絮缓缓抬手回抱住了池舟,大概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池舟的xiong膛温nuanguntang,她埋tou靠在上面,彼此紧密地拥抱在一起。
和在孤儿院时的每一次一样。
寒冷的冬季,棉服和棉被是稀缺物件,只有强壮又拥有偏爱的孩子才能拥有,江絮虽然不够强壮,但好在她有一张足够漂亮可爱讨人喜欢的脸dan。
所以她幸运地拥有了一床破了两个dong的棉被,而那个又瘦又矮还不爱说话的小哑巴就不一样了,就连人人都有的棉帽子也被人抢走,两个耳朵冻得又红又zhong。
江絮其实不是什么同情心爆棚的人,但对于这个看起来没什么用只能zuo拖油瓶的小哑巴,她一次又一次地伸出手。
于是她邀请他一起钻进了那个破两个dong的被子里,寒风被阻挡在棉被之外,被冻僵的四肢渐渐在不知dao究竟是谁的ti温中缓和。
他们彼此依偎着睡着,活到了下一个春天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