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堵车了，没办法，她还是只有坐周谦的车抄小路离开。

        车内，两人默契地没有提昨天晚上的事。周谦双眼平视前方，专注驾驶着汽车。余光却时不时地不自觉地瞟向右侧，女孩正在低刷手机，偶尔看到好笑的视频，她又会控制不住微微上翘的嘴角，但又会因为安静的环境，极力压制下去。

        初见那天吃饭，她也是这样的，连憋笑都会出破绽。

        周谦的手指节净白修长，搭在方向盘上，左手却像等待着什么似的，有些心不在焉地敲着，直到他看到旁边的女孩摁熄了手机屏幕，转看向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时，他才像下定某种决心般地开口，“希剌克列夫的爱是愚蠢的，自私的。”

        奇怪，这人明明在讲别的，却有一种像在歉的错觉。

        “他近乎变态而偏执的爱几乎摧毁了凯瑟琳的整个生活。”许晚霜转过去听他讲，不知是不是错觉，说到凯瑟琳的名字时，他炽热的目光正好看向自己。

        一瞬间，许晚霜的脸莫名微红。

        “嗯。”为了不让车内的气氛那么僵，许晚霜赞同地点点。

        两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许晚霜感觉空气里又开始弥漫着尴尬。

        尹乐的电话拯救了许晚霜，按下接听键，尹乐的大嗓门从手机里传来，“亲爱的，我失恋了呜呜呜……”

        “怎么了？”许晚霜刻意压低了说话的音量。

        尹乐失恋？她不是还没追上周谦吗？

        “我专门为了周谦跑去上海，结果本就没遇到他，而且我给他发微信，他除了基本的礼貌客套后，一句多余的话都不回我……”尹乐在电话那哭得很伤心。

        虽然没有按免提，但尹乐大嗓门说出的话却被周谦一字不漏地捕捉到了耳朵里，他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往上翘了翘。

        “你这还没和他谈呢，怎么就失恋了，这不叫失恋，姑且只能说是主动放弃。”许晚霜安她。

        “亲爱的，我好难过，从来没有这样一个男人这么冷淡对我……”尹乐不甘心地哭诉着。

        许晚霜想到了昨天晚上某人的行径后，她忽然坏笑，“放弃是好事，万一这个男人本品德败坏呢？”

        许晚霜听到旁边的男人好端端地突然咳了两声，不知恰巧的还是故意的。

        “怎么听到你那边有男人的声音？”尹乐的耳朵也很尖。

        旁边的男人顺势看向许晚霜，温柔，“前面的路有点颠簸，拉好扶手。”

        “啊！我就说你旁边有男人！背着你失恋的闺蜜搞男人！”周谦的话被尹乐听到，她现在怒气冲冲，像上要冲过来抓似的。

        许晚霜的那句“没有――”还未说出口，就听到周谦微笑着说，“是按这边的按钮。”说话时，他的手已经靠了过来，轻轻碰到许晚霜的，有一阵电迅速传遍她的，麻麻的。